“那又如何?”孫重樓說道:“有本事他們便讓陛下去自家。”
“傻小子喲!”富城苦笑,“陛下多年未曾去過臣子家,這一出門,就來了蔣家,你讓那些人怎麼想?”
蔣慶之負手看著門外,“珈藍。”
“公子。”
蔣慶之說道:“制衡是刻入帝王骨髓中的本能。明白嗎?”
竇珈藍一怔,心想公子這是在指點我。
制衡……
她猛地抬頭,“外面的眼線必然有嚴嵩一黨的,陛下今日來此,會引發他們的警覺……”
“嚴嵩長袖善舞,若是我被他說動,與他親近,你說,陛下會如何?”
“孤家寡人。”竇珈藍心中一震,“那陛下為何不拿下嚴嵩?”
呵呵!
蔣慶之笑了笑,“拿下嚴嵩,讓誰接手政事?”
竇珈藍想到了外界對嚴嵩的評價:匍匐在陛下身前的一條老狗。
“夏言!”竇珈藍突然想到了夏言。
“夏言倨傲,且剛直。這樣的首輔,陛下不需要了。”蔣慶之窺探到了嘉靖帝的一些心思。
當初對手太多,矛盾太激烈,嘉靖帝若是直接槓,君臣大戰將會失控。而用夏言來緩衝,用夏言的剛直來直面那些對手,嘉靖帝只需在西苑看戲就是了。
帝王心術啊!
嘉靖帝無師自通,用的爐火純青。
“夏言就如同一柄利劍,無堅不摧。當下看似權傾朝野的嚴嵩也只能在他的鼻息之下瑟瑟發抖。”
“可如今陛下掌控了大局,夏言就成了雞肋。繼續用他,便有不可控的危險。”蔣慶之微笑。
外面。
那些眼線有些亂。
“陛下多年未曾出宮,第一次竟然來了蔣家。”
“可見對蔣慶之的寵信。”
“若蔣慶之與元輔為敵……”
“侍衛走了嗎?”
“走了。”
“趕緊去稟告元輔。”
“快,去稟告指揮使。”
蔣家門內,蔣慶之突然吩咐,“石頭。”
“少爺。”
“那些眼線你可知曉在哪?”
“就在巷子口,還有,斜對面那家被人買下了,裡面躲著幾個眼線。”
“打。”蔣慶之走出去,幾個男子衝著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