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此次親赴一線,並身先士卒,更是斬殺敵軍,一時間風頭無二啊!
昨日就有人說,如此皇子,就該立為太子啊!
這是一股風,彷彿能把裕王推上青天的颶風。
“可隨之而來的是什麼?是各種利用,那些人會利用老三,建言立儲。”
蔣慶之看著景王,他知曉這又是一次重擊。
景王不自在的低下頭。
“失落,不甘,空虛……不用去否認這一切,去臣服。”蔣慶之輕聲道:“許多時候,當遇到你無法改變之事時,記住,不要去抵抗,也不要去驅逐……去臣服這一切,心悅誠服的臣服它們。”
“深吸一口氣。”蔣慶之在教導景王如何應對這等少年的煩惱。
景王深呼吸。
“陛下會作何想?”蔣慶之微笑道:“陛下不會同意立儲,於是君臣之間的暗戰便開始了。老三就站在了風口浪尖。以他的秉性,大概會惶然不安。可有何用?這是大勢,大勢之下,他也只是一枚棋子。”
歷史上裕王的處境頗為艱難,堪稱是小透明中的小透明……不透明會更倒黴。
“時日久了,老三會各種猜疑,猜疑陛下會猜疑自己。這話別扭吧?”蔣慶之自家都覺得這話別扭,“而這一切是什麼帶來的?就是此次他大出風頭。”
景王恍然大悟,“得意時不可忘形。”
“這叫做反者道之動,物極必反。”蔣慶之拿出藥煙,景王為他點燃。
不遠處,他身邊的內侍低聲道:“殿下看長威伯的眼神不對。”
“怎麼不對?”黃堅打個哈欠,自從得知裕王大出風頭後,作為景王的大伴,黃堅就一直處於擔心和惶然的狀態。
他擔心裕王從此壓制住景王一頭,一旦冊封太子,景王便會淪為一個普通皇子。最終在封地淪為一頭豬。
“像是……孺慕!”
黃堅抬頭看去……
蔣慶之輕輕拍了拍景王的肩膀,微笑道:“陽極陰生,陰極陽生。一個人看似倒黴,可倒黴到了極致,這人的命運就會突然反轉……”
景王若有所思。
“就如同這天下,智者說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便是陽極陰生,陰極陽生。也是反者道之動。天下如此,人也是如此。”
當再度出現在永壽宮中時,景王的抬抬著,嘴角微微翹起。
“陛下,景王殿下看著精神抖擻,神采奕奕。”黃錦對門後的道爺說。
“那瓜娃子,是有些手段。”道爺笑了笑。
隔著一扇門,景王請安問好。
“好生讀書,好生學醫……就是……”道爺猶豫了一下,“莫要再琢磨什麼剖屍。”
“是。”景王看似答應了。
晚些,道爺納悶,“怎地還不走?”
“父皇,伸手。”
“作甚?”
“為你診脈。”
“朕沒病。”
“他們說父皇最近又開始服丹了,伸手……”
“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