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和奧拉傑爾在飛艇還沒有落地的瞬間就已經跳出了飛艇,向敵人追擊而去。
在一片混亂之中,琴看到一個身影,一個不屬於己方的身影,那是一個身穿棉布衣服的白色人影。
他站在兩棵高大樹木之間,扶著樹幹,似乎在看著這裡的情形,由於距離遙遠,他的面目模糊不可辨,在琴看到他的一瞬間,他轉身走向了叢林深處。
他所在的位置,樹木遮擋了大部分人的視線,只有琴能夠看見他。
彷彿一個明顯的陷阱。
琴猶豫了一刻,決定追擊。
她追著那個若隱若現的白色人影深入密林。
對方也許是發現了她的跟蹤,總是和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林中有白白的水汽瀰漫,視野並不開闊,終於在經過一叢茂密的灌木之後,對方從琴的視線中完全消失了。
“該死!讓他逃走了。”
耳邊傳來水聲,附近有一條河。
琴循著水聲向河邊走去。
撥開一叢灌木,果然,一條潺潺小河出現在眼前。
河水清澈而冷冽,琴在河水中洗掉手上沾著的叢林灌木上的汁液,那是在叢林中快速穿行不可避免弄到手上的。
再次抬頭的時候,才猛然發現在河上游的對岸,有一個身著粗布衣服的婦人,正站在河邊望著自己。
那婦人衣著樸素,白色的對襟棉布小襖,棉布長褲,腳上穿的也是布鞋,看起來只是一個普通不過的村婦,好像是附近村落的居民,但是氣質上又給人幾分不卑不亢的感覺。站在白色的霧氣中,平靜淡然,彷彿不食人間煙火。
她手上拿著一方溼的手帕,顯然是剛才在溪水中洗過。
她的衣服是灰白色的棉衣,琴不能確定自己一路跟蹤的是不是她,但是她的淡然自若的神色讓琴非常猶豫。她剛要開口詢問,對方卻先開了口:
“你是……外國人?”
婦人微笑著問,語氣略有幾分驚訝。
她的反應毫無疑點,看起來不像是襲擊者。
“是的,你是附近村子裡的人?”琴以東方語回答道。
在她剛剛墜落到這片土地的時候她並不會這門語言,但是她在去耶路撒冷銀行的時候順便光顧了圖書館,對於念師來說只要有耶路撒冷圖書館,世界上大部分的語言都不再是問題。
“嗯,”對方點了點頭,露出讚許而又略有驚訝的表情:“你的東方語說得真好。”
“謝謝,那麼……請問東薌村怎麼走?”琴找了個由頭,繼續和她對話。
婦人拎著褲邊,小心地沿著小溪向靠近琴的下游走來:“你為什麼要去東薌村?”
琴也向上游走了幾步,二人隔著小溪相對而立。
“我有一個朋友,需要我的幫助。”
“是對你很重要的人嗎?”
“……只是朋友。”琴猶豫了片刻道。
婦人微笑:“你要怎麼幫他?殺光他的敵人嗎?”
琴眉頭一皺:“你為什麼這麼問?”
“你要像多年以前來到這個國家的外國人一樣,把這裡攪得天翻地覆嗎?”婦人依舊微笑,“這個國家一向不歡迎外國人是有原因的。”
“你知道些什麼?”
琴向前邁了一小步,靠近溪水。
“我勸你還是不要繼續向前了,你的面前只有泥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