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集薪走到隊伍的最前端,疑惑地看著著裝一致的幾人,不知道哪個是使者。只能等待對方和自己打招呼。
而一身黑色勁裝的幾人也不動。他們筆挺地站立著,顯然也是訓練有素的軍人。
這時候從飛艇的艙門中甩下一條繩梯,同時飛艇緩緩下降,接近地面。
一個穿著長袍的消瘦的人從繩梯上一步一晃地爬了下來,似乎弱不禁風,像個文職人員。
看來他才是使者,之前跳下來的只是護衛,從這些護衛的出場就能看得出來,他們身懷絕藝,果然不愧是那個傳說中的組織“耶路撒冷”。
只不過沒想到護衛們可以一躍而下,使者卻要藉助舷梯。
當苑集薪看到使者金色的頭髮時心中一沉:真的是個外國人。想到接下來的翻譯問題,他就感到頭疼,這不會成為一場外交事故吧。
“該死的,說什麼出於安全考慮不能降落,難道我的安全就不重要了嗎?非要我這麼下來,這要是腳下一滑……”老外抱怨著落了地。飛艇重新爬高,保持在五十米的高度。
苑集薪聽到他說話,又吃了一驚,他竟然說著一口流利的東方語,彷彿在東方國家生活了多年一般。
果然不愧是外交人員,語言能力相當了得。苑集薪心下暗暗敬佩,同時也鬆了口氣:終於不用擔心翻譯的問題了。
他迎上去和對方握手。金髮老外毫無架子,和他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對方有著一張石膏塑像一般的英俊的臉,稜角分明,面板白皙,眼睛湛藍,一頭金髮微微卷曲。
“我是念師公會外聯部部長安德羅·波提切利,很榮幸見到您。”對方竟然彬彬有禮。這讓苑集薪再次放下心來。
在之前的內部會議上,大家對念師公會使者的突然造訪眾說紛紜,雖然在知會信中對方言辭溫和有禮,表明了尋求合作的態度,但是在政府高層依然有各種各樣的猜測,從聯合到宣戰的說法都有,現在看來應該不會是宣戰那種糟糕的情況。
“您好,我是雲萊共和國外交部副部長苑集薪,我也非常榮幸見到閣下,不知道閣下此次前來是工作訪問還是非正式訪問?”苑集薪惴惴不安地詢問這兩個他都感到很陌生的詞彙。
在唸師公會的知會信中,並沒有提及此次訪問的性質,但是因為念師公會不是國家組織,來訪者也不是元首或者副元首,所以肯定不能以國事訪問和正式訪問的高規格進行接待,於是雪國政府其實做了兩手準備,已經按照工作訪問的規格準備好了場地和禮儀,但是應對非正式訪問,也可以禮儀從簡。
而且因為對方是如此強大的組織,即便對方要求更高的禮節,他們也可能會勉強照辦。
“是工作訪問,但是希望禮儀從簡,我有重要事情需要面見貴國元首。”安德羅說明來意。
其實念師公會的所謂外聯部只有兩個人,分別是部長和副部長。之所以只有兩人還要分個部長副部長,是為了符合世俗國家的外交對等原則。如果在與國家元首會晤的時候說出我是外聯部的部員這樣的話,會讓對方感到受輕視,所以安德羅其實還掛有“念師公會榮譽副會長及耶路撒冷王座下榮譽執政官”的虛銜。
念師的出訪根本就沒有什麼禮儀,但是世俗國家的接待卻往往以外交禮儀進行接待,於是安德羅也熟悉這些。
他的話讓苑集薪鬆了口氣。
現在他能確定對方是抱著和平的目的來這裡,他回頭看了一眼雪宮的窗子,委員會主席,國家元首苑正郄將軍和其他大人物們一定都在看著。
現在,應該按照預定的計劃進行試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