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望向舞臺,那個人曾站在那裡為他唱過一支歌。她說他是唯一的親愛的莫司晨先生,但是,她為要什麼消失得如此徹底?
“海藍藍,你既然從未打算走進我的生命,卻為何要來撩撥我?”他有時候是怨恨的,但這股怨恨卻無處可發,有時候甚至懷疑那個人是否真實存在過。
禮堂突然令他有種壓抑感,他匆匆退了出來,穿過校區一大片的運動場,走過一排長長的宣傳欄時,他慢下腳步,然停在最後的幾塊板報前。
這裡,曾張貼過一份特殊的海報,他仍記得上面的“尋找海藍藍”的內容。
想到這個,他突然笑了,夾著失落和傷感的笑,然後邁步,堅定地離開。
他進來的是東門,現在他靠近的是西門,所以決定從西門出去。
他想出了校門再給羅深打電話,問問看他與友人的約定進行得如何。但他剛踏出門口卻看到了正怔怔站在門外的熟悉身影,不禁心頭一喜。
“羅深。”他喚道,向她走過去,“你怎麼會在這裡?不是要約會嗎?”
這一聲喚令她也很意外,猛然轉身見他,驚訝道:“總經理,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要見凌海泉嗎?”
竟然是一樣的問題,羅深說完,伸了伸舌尖,又突然想到昨晚和今晨的溫存,心頭微蕩垂下眸光。
“我來看看是什麼學校培養出了我這麼優秀的秘書。”他伸出手想要牽她。
她卻將手背後身後,“我聯絡不上要拜訪的朋友,所以就過來學校看看了。”
他有些不悅,“看完了?”
她點頭,“看完了。”
“那就走吧。”他抬腕看錶,“回酒店拿行李。”
她隨在他身旁,悄悄看他臉色。
“羅深,”他故意問,“怎麼回去?打車嗎?”
真會裝啊。她故意說:“坐公交車啊,有一路可以直達的,你沒坐過吧?不知道吧?”
“我從不坐公交車,”他看看她的手,剛才曾拒絕他的那一隻,正塞在外套口袋裡,“又慢又擁擠,還浪費時間。”
她點頭,“嗯,不過,現在離飛機時間還有六個小時,那段時間該怎麼打發呢?去機場發呆?”
所以,最終莫司晨跟著羅深上了公交車,走到最後一排坐下。
“為什麼要來最後一排?”他問:“前面也有好多空位啊。”
“總經理,這是乘公交車的經驗。”她看他,眸中閃著光,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
“坐前面比較容易遇到讓座這樣的事,雖然說這是社會公德,但是作為上班族來說工作一天已經很辛苦了,乘車回家一般希望可以能休息一下不被打擾,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坐在最後一排,離後門也近,下車方便。”
他失笑,最後變成嘲笑,搖頭,“真是另闢蹊徑獨到的見解啊,以後你也要這樣教孩子嗎?”
她愣了一下,“孩子?那是幾個世紀以後的事了。”
她的表情裡有一種深沉的絕望,令他不禁動容,將她的手從衣袋裡拿了出來握住。
“羅深,”他說,“萬一,今天不是安全期,你會怎麼辦?”
她幾乎立即就搖頭否決,“沒有萬一,就是安全期。”
“你真是,”他氣惱地捏捏她的手,“一點幻想都不留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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