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感覺背後有暖暖的熱源,她想動手去摸,才發現自己被人從背後摟著禁錮在一個懷抱裡,雙手被兩隻大掌握著,背後的熱源是貼得沒有間隙的身體。
“早晨好。”一個聲音問候著,是她魂牽夢繫的那個人。
“原來是真的。”她悄聲說,彷彿只是告訴自己。
但他聽見了,一個輕吻落在她耳垂上,“我夢見你了。在羅圩的那個晚上,和那個早晨。”
她心尖輕顫,幽幽嘆道:“總經……哦,司晨,你還記得那個約定吧?在草原上的那個約定。”
她要說什麼?他心頭警惕著,沉默著。
“事過無痕,不要記得……”她果然象在背誦似的說。
他突然斜坐起來將她身子扳正,俯視著她,“羅深,好不容易來了,你要回F大看看嗎?我可以陪你。”
她眨著眼睛仰視他,“我還有一個朋友需要拜訪,恐怕沒有時間去學校了。”
他略顯失望,刮刮她的鼻尖,“那麼,白天時間自由活動,下午四點集合,唉呀,今晚真想繼續這樣軟玉溫香抱滿懷,但是……”
她定定地瞧著他,看他接下來還會說什麼。
“返程的時間是晚上八點,不然,我們回去後一起住吧。”他似認真似玩笑地說。
她靜靜瞅著他,臉孔微微泛紅,羞澀漸起。
他繼續說:“這樣,每天早晨一醒來就可以看到這麼美麗的臉……唉,你的表情,看來是不行……”
“總經理,上午你應該見一見你的朋友,答謝他昨晚為我們準備的禮服,然後談一談工作服採購的事……”她也突然停住。
他咬著唇,又惱又怨地看著她,“你真是煞風景!”
“還有,”她輕嘆,紅著臉說:“我不做你的地下情|人,但現在,被窩好暖,我還不想起……”
他懂了,未等她說完那個床字便用唇封住了她的話尾,他要在她身體裡留下更多記憶,要讓她漸漸忘記另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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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名校F大,門楣巍巍。
川流不息的學子們令整個校園在冬的寒意裡顯得生氣勃勃。
幾年前的研究生公寓樓仍是當年的模樣,除了來往的面孔具都陌生以外,連那個石桌椅都未見陳舊。
羅深先是藏在一株修剪成圓球的女貞樹後面觀察了一會,她有些恍惚,有些思念起當年的場景,但物是人已非。
她從樹後出來,坐到圓形花臺旁邊的石椅上,微微仰頭望著三樓最左一間的位置。
現在,那間宿舍的門開著,走廊上掛著一排男生衣褲,窗欞還是原來的顏色。
有個男生出來站在陽臺上,那形貌太年輕,不是當年的人。
“司晨已經長大了,”羅深微微自嘲地笑了,“現在他是成熟穩重的男人,不是這個毛頭小子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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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型禮堂的門敞開著,莫司晨已經在門前佇立良久。
事隔經年,變化太大,禮堂原本那些可移動的桌椅現在變成固定式的,看來,這裡不會再舉行舞會了。
他慢慢踱進去,站在場中靠後的一個位置,這裡,他曾與一個水藍色海公主共舞過,她面具後的眼神美麗憂傷。因為這支舞,因為他的步伐生疏,那之後他曾下過一番功夫請教過交誼舞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