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發生的一切,躲在西殿裡煉藥的桑月一無所知。把現有的藥植全部煉了出來一瞧,聽到正殿、東殿傳來一陣接一陣的喧譁聲,熱鬧得很。
一問方知,是孟吉、菏羽等人大勝歸來,正在設宴慶賀呢。
據阿滿透露,在席的全是武將,侍酒的也是從前線一同歸來的小兵們。聽罷這場景,桑月不由得想起阿姐那副英明神武的形象,於是興致盎然地打聽:
“有女將嗎?”
“沒有,”阿滿搖頭,“有女兵,但小卒不配入席,只能侍酒。阿吉怕你看到不喜歡,就沒讓她們來。”
主人是個恃寵而驕的,平時跟兩位侍者閒聊,總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凡塵俗世的女拳意識。
在強者為尊的界域談這些是可笑的,平時在自己人面前嘮兩句就罷了,在外人面前嘮這個鐵定要被笑話的。
“讓她們來侍酒有什麼好處嗎?”桑月略微歉疚。
倘若有,許多女仙因她而錯失獲得機緣的良機,她百身莫贖。
“沒有,”阿滿再次搖頭,“阿羽說,能有機會拜謁仙尊,那是他們十世修來的福氣,侍完就和武將們一起回去。”
桑月冷漠臉:“……”那這福氣還是留給他們吧。
她是混沌心,百事利為先,無法理解眾仙對強者的膜拜敬崇之情。除非對方刻意打壓或擁有天然壓制,讓她不得不臣服。否則她只會羨慕強者,而非甘心為侍。
“當然了,如果期間尊上龍心大悅,或許能對他們指點一二,夠他們受用的了。”這是孟吉補充的話,大概就是怕它回來口無遮攔,讓她心生鄙夷。
桑月繼續冷漠臉:“……”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她就鄙夷了,眾生隨緣吧。
這種場合她就不湊熱鬧了,反正尊上沒喚她,兩位仙僚也特別機靈地忘了她,甚好。前往無垠海繼續吹她的笛子,箜篌旁聽,阿滿蛟如靈龍在海里暢遊。
“靈什麼龍,我是蛟我驕傲!”被某人的形容刺激到底線,阿滿在海里翻著浪花一邊駁斥,“化龍有什麼好的?我是化不了龍嗎?我是不願化龍。”
“哦?為何?”桑月不信,沒啥誠意地反問。
輕鬆一刻的時間,施法讓笛子按步驟自吹自奏,得以釋放的她把雙腳泡在海水裡戲耍著。
“龍是神獸,那也是獸,跟我現在一樣……”
君不見,甭說靈界的修士,就連凡間的權貴人士都夢想著成為龍騎士。尼瑪,它千辛萬苦化為神龍,卻成為三界全民試圖制服的坐騎,想想就覺得嘔心。
它是蛟,多數高階仙人、高階修士見了它皆不約而同地選擇無視,多爽啊!
但凡看誰不順眼,悄悄在適當的時機偷襲,成功率至少有七成。印象中,前幾世的它好像就這麼幹的,而且屢屢得手,屢試不爽,樂此不彼。
“不願當坐騎,那你現在在幹什麼?”並非挖苦它,她實話實說而已。
“被迫的跟自願的能一樣?”阿滿理直氣壯,“而且我跟你是夥伴,坐是順便,要不是你沒用我犯得著這麼辛苦?跟你自願留在仙尊座下為侍一樣的道理。”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自願的?”桑月朝天翻個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