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這琴你非彈不可嗎?”
不想多問的,無奈她捱揍的動靜太大,實在於心不忍。
“非彈不可,”不彈就永無自由,彈了小命又難保,她實在太難了。正說著,忽而從他的話裡聽出一個重點,狐疑抬眸,“你怎麼知道我蠻幹?吵到你們了?”
“可不,”孟吉慶幸道,“你這邊突然傳來動靜,把我跟菏羽嚇了一跳,以為哪個眼瞎的來我玉塵宮逞威風……”
尤其是聽到西偏殿傳來的動靜,以為哪來的仙人喝醉了跑到他玉塵宮撒野,恰好碰到新來的小仙所以在給她一個下馬威?
急衝衝地光遁過來一瞧,哦,原來是不知死活的她在撫琴自虐。
兩人本想上前制止,忽而想到她是尊上親自指派的侍琴小仙,指不定撫琴也是她的職責。自己這些做仙侍的哪有尊上的高瞻遠矚?這特意指派必有深意。
於是兩人不敢進去幹擾,僅守在外邊等著。
萬一她不知死活非要跟箜篌硬剛到底,他倆守在外邊,關鍵時刻能及時救她一命。
“你是真能扛啊,”孟吉笑眯眯地,不容分說地把熱乎乎的羹擱在盞託上,然後遞給她,“撐到尊上歸來看到你傷痕累累的……”
仙尊看到她這麼努力,想必很欣慰。
“嚇?!”桑月本來不想接這盞託的,被他的話嚇了一驚,本能地伸手接過,腦子還停留在吃驚階段,“尊上也在?!”
“昂,”孟吉不解地看著她,“怎麼,你不知道嗎?”
看到她一臉驚愕,他心裡不禁打個突。完了,尊上當時沒露面?所以他這麼說不會壞了尊上的名聲吧?如果真是這樣,那這盞羹就更要她親自端去了。
有什麼話,兩人當面說清楚為妙,以免這新來的小仙對尊上有什麼誤會。
畢竟,在這玉塵宮為侍是一輩子的事。
而仙人的一輩子實在太長,若無意外,千年萬年不過眨眼工夫。但如果在這裡懷著度日如年的心情,這未來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尊上肯定是看到你安然無恙,所以沒露面。”孟吉一邊說著,一邊把她往外推,“但不管怎樣,讓主上操心是咱做侍者的不對,你趁這個機會好好認個錯。
我實在分身乏術,待會兒還要幫菏羽清理山裡各處的雪層。哎,太忙了,我這勞碌命啊……”
桑月端著盞被推出膳房門口,連帶著把打聽藥植的事給忘了。站在門外想了想,愣是沒想起自己特地過來是幹啥的。
算了,先去見領導。
如果時機合適便打聽箜篌的事,若不合適就算了。來日方長,不急一時。先把自己需要的藥劑、丹藥煉出來,再把修為鞏固一下。
有了主上給的下界令牌,萬一備忘錄亮起,她必須修為穩定才能下界。
別忘了,三個魔崽子正到處找自己呢。
想到這裡,她端著盞託身如輕煙一步一飄地去了正殿。膳房裡的孟吉見她一路朝前,沒耍滑頭把盞扔了,這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