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要做聖母,賀小棉她之前幫過我,何況這次的事本來就是我們在坑她……”
傅延開商人本性盡露,慢慢道:“是你逼著她接那個單?方青,兵不厭詐,生意場上,識不破被坑了只怪他自己沒本事。況且你那個朋友,是那種會無條件幫你的人嗎?”
我冷下臉:“不幫就算了!你那些爾虞我詐別套到我身上!”
聽我這樣說,傅延開哼笑一聲,帶著淡淡的嘲諷:“沒有我的爾虞我詐,你就被別人的爾虞我詐困在精神病院哭爹喊娘!”
我被他氣的氣血上湧,明顯感覺臉開始發燙。扭頭瞪著他,車內光線昏暗,看不清他的表情,他語氣還是淡淡的:“他們打個招呼都帶著目的,那些上趕著來討好你的人,若有一天要踩你,也會像今天討好你一樣不擇手段。”
“我跟他們,是一丘之貉。我對你的目的不是更強。”
前方正是紅綠燈,他的右手食指在方向盤上輕輕叩著,扭頭看我,我以為他會被我激怒,但他只淡淡說:“你不一樣。”
“我有什麼不一樣,不過是討好你的方式不一樣。”
傅延開含著嘲諷瞥我一眼:“睡習慣了,當然不一樣。”
我還想再說,但他神情漸漸冷淡下來,他說:“小區樓下有好幾個流浪漢,你要不一併接家來供著?”
我:“……”
第二天我去店裡,賀小棉直接找上門來,提了一對紅酒。
我拉著她到辦公室,為難的說:“你以前也不是不知道傅延開這人,他說這事他不好插手。”
賀小棉沉默了一會:“方青,聽說為這事張百良被抓了,你當初勸我不要接這個單,你早知道這件事,還是說,這事本就是傅延開設下的圈套?”
我心虛了,沉默了一會。
賀小棉咬著下唇看我,沒等到回答,她氣呼呼道:“你當初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知不知道這對我們損失有多大!你知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
“小棉,我已經提示過你,是你一門心思要低價拿單,本就是你們破壞了商場規則,惡意競爭。”我嘆了口氣,從抽屜裡拿出一摞錢來,推過去。
賀小棉看了錢一眼,又看我一眼,臉色很難看。
我說:“這些錢,你拿去應應急。”
賀小棉冷笑一聲,站起身來,將那些錢撈起來,在我面前晃了幾晃,一邊晃一邊冷笑,然後狠狠的砸在桌子上,嘴裡重複著:“錢?錢……”
有幾摞錢被摔的散開來,桌上全是紅色的人民幣。
賀小棉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又轉回來,在桌上拿了五萬沒有散的,說:“這五萬,我拿走。方青,從今天開始,我跟你兩不相欠!”
她摔門而出。
我默默的坐了一會,把桌上剩下的五萬塊放進保險櫃裡,這段時間店裡生意差了許多,這十萬塊,是這個月的營業額,剩下五萬正好跟酒飲公司結賬,繳房租。
傅延開那晚被我堵了幾句,就一直沒過來,聽說是在忙之前那個很大的單子,在工廠趕貨,是很重要的單子,他很上心,所以去工廠盯著的時候多一點。
我的店裡生意越來越冷清了。
有天吃過飯,正準備出門去百歌灣,忽然有人按門鈴,我開啟門,一個妝容精緻的女人站在我家門口,她很高,腿細長筆直,腰肢纖瘦,唯一缺憾大概是胸前平平了。
穿著一件長風衣和低跟靴,搭配的非常精緻。
我奇怪道:“你找誰?”
她淡淡的說了句你好,眼光把我從頭到尾掃了一遍,是那種帶著審視的目光:“方小姐不記得了,你在文宏的嫁女宴上,做了我哥的女伴。”
我一下子想起來了,她自我介紹過,周蓉韻。
她當時也正是這種目光。
女人對一個女人的目光總是特別敏感,就算傅延開跟周昌有點過節,她也不至於好幾次都用這種,好像我得罪了她的眼神看我。
我冷淡道:“有事嗎?”
周蓉韻說:“方小姐,傅總拜託我過來接你,有一件事要請你幫幫忙。”
傅延開?
我皺眉問道:“接我去哪?做什麼?”
周蓉韻卻一手抵著門,往我屋裡頭瞧了瞧:“方便進屋說話嗎?”她好像對我這房子很感興趣,說完便伸出脖子往裡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