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玠扭頭驚愕的看著趙以孚,被他那股子不要臉的勁給折服了。
心說難怪這位能起勢呢,就衝這份順杆往上爬的勁兒,不得不令人佩服。
當然,宋玠可做不到像趙以孚這般不要臉,只能抱拳期期艾艾道:“小人……小人宋玠,見過徐老爺。”
徐舉人回過神來,他看也不看自稱‘小人’叫他‘老爺’的宋玠,直接看向自稱‘小生’叫他‘世叔’的趙以孚。
他問:“趙公子,你是吾兒好友?為何平日裡未曾聽他提起過?”
趙以孚坦然道:“我與通文兄點頭之交君子之情,如此而已。”
看徐舉人不以為然的表情,趙以孚又淡淡地說:“原本今日是要早些回家與子長兄共研我墨州五年來政略得失的,只是沒想到聽子泰兄說起了這徐府之事,便覺得不得不來一次了。”
徐舉人哀慟的神色一動,他問:“哦?這是為何?你與吾兒不過點頭之交,犯不著如此上心吧?”
趙以孚面色沉肅而帶著唏噓地說:“因為,昨日先生在山上觀得城南有血光之災,一早便來尋我一同去了碼頭。”
徐舉人臉色震動,他問:“吾兒屍首是你發現的?!”
趙以孚頷首。
隨後徐舉人臉色憋得通紅,他徹底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問:“你可知吾兒死亡的真相?為何那姓許的什麼都不願說?!”
連續兩問,顯得很是破防的樣子。
趙以孚則是重重點頭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徐舉人忍不住了,他問:“那能告訴我?”
趙以孚說:“一些事情不能明說,不過世叔也是舉人功名不算外人……”
“我可以告訴世叔,除了徐士達以外那艘畫舫上二十七人還有漁舟島上三戶十一口總共三十八人全都是同一個死法。”
徐舉人武斷地說:“老夫不管別人,只想知道吾兒是怎麼死的!”
他的眼中充滿了仇恨的味道,彷彿要孤注一擲不計一切代價報仇。
趙以孚覺得這位老舉人的精神狀態可能有些問題了,他思慮了一下,道:“其實小生本意是不想說出這等殘忍的真相,但既然世叔執意如此……”
他又是一嘆道:“唉,通文兄是被一隻成了精的水鼠取了心頭熱血去祭煉邪法。”
徐舉人錯愕,隨後麵皮抽動了一下道:“好你個趙君信,老夫誠心相詢,你為何要以此等不著邊際的話來糊弄老夫?”
趙以孚微微錯愕,他沒想到這老舉人竟然會不信世間有妖孽。
隨後他問:“許大人是怎麼說的?”
徐舉人說:“姓許的說是有一強人以殺戮為樂,做下了此等大案,不過已經被墨山上下來的梁大儒給鎮壓了。”
“這老小子滿嘴胡話也就是騙騙那些不懂事的百姓,如何能夠騙得過我?”
趙以孚聞言卻道:“原來如此,那真相便以許大人所說的為準,小生的確不該妄言。”
他連連致歉,隨後拉著宋玠就要退去。
可是這時徐舉人卻冷哼一聲道:“把話說清楚再走!”
他們此時從屋中走出來到院子裡,就見一群壯實的家丁已經圍了上來。
宋玠有些膽怯,但卻沒多說什麼。
他還是相信趙以孚是能夠處理好這個事情的……這或者說也是對師門的信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