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果然很豪華,那院子規模一點也不比趙以孚現在的院子差。可一個是悉心打理精緻而美觀,一個則是荒廢良久剛剛開始簡單收拾。
趙以孚在心中對比了一下,就覺得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對於這種狗大戶,當然是賺起來不能手軟了。
進門他就遇到了一個矮胖的老管家,這老管家看到兩人前來倒也客氣,只是拱拱手然後往裡面引。
走在路上道:“老爺想要親自將要求跟你們說清楚,醜話說在前頭,若是做的不滿意這錢也得要打折扣。”
宋玠已經徹底放下了自己修者的身份、讀書人的架子,他唯唯諾諾地應是。
然而趙以孚卻還留著這些,他淡淡地說:“我願來此為通文兄做一幅遺像乃是為了表達自己對同期友人的一番心意,你若是與我談錢那便作罷好了。”
通文是徐士達的表字,難為趙以孚還記得。
說著他便轉身作勢要走。
宋玠一聽就有些慌了,這可是二十兩銀子,真不要了?
他連忙勸道:“君信賢弟,你先莫急。”
說著將趙以孚勸住了,這才來到矮胖管家面前低聲道:“徐管家,你看這事弄的……”
徐府管家也姓徐,他不解地問:“你找的這搭檔是怎麼回事?”
一副不滿意想要隨時換人的樣子。
宋玠看了看趙以孚,隨後暗歎一聲道:“徐管家有所不知,我這賢弟姓趙名以孚,正是與徐公子同期的生員,前途無量啊。”
徐管家愣了一下,隨後依然有些不以為意地說道:“是秀才又如何?你姓宋的以前不也是秀才?”
“秀才是不錯,可三年一次的歲考又有多少被篩下來?又有多少最終能中舉的?”
宋玠道:“但君信賢弟是不一樣的。你可知墨山大儒正方公來墨陽行走,也要先來帶上他隨侍左右。”
徐管家立刻動容。
“還有本州學政官浩然公也會時常給他佈置功課,可見期望之高於尋常不同。”
徐管家這下不敢怠慢了,他連忙一邊抱拳一邊快步來到趙以孚的面前道:“原來是趙公子,先前小的不明就理怠慢了,請海涵。”
趙以孚也不廢話,淡淡地說:“我為徐通文作畫乃是為了全了君子之義,若是你徐家不歡迎,那我回去便是。”
徐管家聽了連忙拉住趙以孚的手道:“趙公子能來可是太好了,公子乃是少爺生前的好友,我徐家必須要隆重招待才是。”
趙以孚這才點點頭表示應了。
同時給宋玠使了個‘配合愉快’的眼色,讓小心肝還怦怦跳的宋玠只覺得無奈極了。
他可真不想打這樣的配合,緊張死了。
他們被迎入了正堂,徐管家神色肅穆地說:“老爺還在裡面神傷,容小的去知會一聲,也讓老爺可以有收拾體面的時間。”
趙以孚聽了點點做了個‘請’的姿勢。
徐管家走了進去,好一會兒之後他才走出來,對趙以孚和宋玠做出‘請進’的手勢。
趙以孚抱拳拱拱手,遂抬步走了進去。
他進門看到的是一名鬚髮花白的老者,神情憔悴面容枯槁,看起來的確是非常神傷。
趙以孚進門便抱拳作揖,溫和地說:“徐世叔節哀,小生趙以孚,見過徐世叔。”
這就世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