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便是審訊木村海了。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審訊室內,千手蝶認真的問道。
木村海失神的點了點頭,他的手神經質的抖動著。
千手蝶把嘴唇咬得發白,頹然倒在靠背上,痴痴的望著天花板,以她的經驗來看,木村海並沒有撒謊,再問下去也是徒勞。
難道是被催眠了?可是被誰催眠了呢?
他離開水牢不過15分鐘的時間就又返回去了,中間時間很短,要想催眠一個受過反間諜訓練的人,實在太難了,而且也不可能指使他做這麼多事情。
15分鐘?為什麼要隔開15分鐘呢,對了,第二次木村海返回時機械戰警已經不在了,沒錯兒,就是這樣,費此周折,就是為了避開機械戰警的看押啊。
啊,有了,木村海同機械戰警一起押解二人過去,機械戰警身上和他們的車上都有監控裝置。
千手蝶是少數擁有調遣機械戰警許可權的特別警員之一,這也是她之所以從東京趕來橫濱執行任務的原因。
千手蝶啟用許可權,警察本部的一臺電腦上進入了機械戰警管理系統,調取了那次任務的執法記錄影片。
木村海帶了兩名機械戰警押解二人前往水牢,從眾人分開直到進入水牢,中間沒有發生任何異狀,甚至一路上根本沒有同任何人接觸過。
就算是使用催眠之類的技術,也肯定是在抓住“孫仲武”二人後,沒有任何異常接觸,甚至木村海連個電話都沒打過,這中間不可能有人對他施加催眠影響。
而且催眠也不是什麼簡單事情,需要一定的儀式以及被催眠者的配合,況且木村海在間諜課程中也是受過反催眠訓練的。
沒有人催眠他,難道——現在他這副痛苦的樣子是在演戲?根本就是他放跑了“孫仲武”,可是為什麼呢?
他的動機是什麼?受誰指使?
不對,不是這樣的,就算他敢堂而皇之的把人放走,此刻他也早該逃之夭夭了才對,必然不敢再回來繼續混在警察隊伍裡啊。
千手蝶陷入苦思,這一切都太詭異了,根本找不到一個合理的邏輯來把所有的情節串聯起來。
中午一點多,千手蝶才簡單吃了點東西,她一直在審訊室裡,目不轉睛的盯著木村海。
木村海也多少恢復了些理智,苦笑一聲調侃道:“哎,前輩,你都盯了我幾個鐘頭了,是不是看著我,就能在我的臉上找到答案啊。”
“你還有心說笑,你放走的可是重大嫌疑犯。”
“連你也不相信我?”
“就算所有人都相信你,也無法推翻那些證據。”千手蝶翹起二郎腿,木然說道。
“嘻嘻,嘻嘻。”
木村海一眼瞥見千手蝶雪白的大腿直露到根際,不禁痴痴的凝望起來。
千手蝶白了他一眼,卻並未做什麼遮掩措施,任其貪婪的望著自己的白腿和傲人的胸脯。
她這麼做並非出於女性的虛榮,因而享受什麼男人豔羨的目光,而是她知道,此刻木村海已經深陷絕境,他絕望了,只剩下作為動物的本能,臨死之前,尋找一點點原始的慰藉。
“前輩真是個善解風情的尤物,想和前輩上床的男人一定多的數不過來吧。”
木村海說完,嘆了口氣,終於收回了自己浴火噴吐的雙眼,那火焰漸漸暗淡下去。
就算死到臨頭,千手蝶這樣的女人,也不是她可以親近的啊。
時間,如泥石流一般衝擊著每一個人,這些昔日裡呼風喚雨的人物,此刻如浮萍飄搖。
晚上七點多,會議室裡的人才如洩洪一般湧了出來,看各自臉上的表情,有人可是付出了相當的代價,卻也得到了滿意的收穫,有人總算如釋重負,可以給方方面面一個交代。
山本繪子打聽了下,知道千手蝶和木村海還在,來到審訊室,卻意外的發現戲劇性的一幕。
她本以為二人在審訊哪個嫌疑犯,沒想到戴著手銬的人,正是木村海。
千手蝶大致把情況說了一遍,靜靜聽完,山本繪子嘴角泛起一絲神秘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