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沈衣雪的真魂突然被一道金光從鬼界直接攝走之後,白玉沉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任憑雲夕柔一路上好話說盡,始終都是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雲夕柔自然是無比委屈:“玉沉哥哥,我真的已經盡力了。可是那金光來得突然,我也束手無策啊。”
白玉沉嘆了口氣:“可是,接下來我該如何向門主交代?”
雲夕柔眨了眨眼睛:“沈衣雪的真魂,不是已經被常左使帶走了麼?門主就算是要追究,也追究不到你的身上啊。”
白玉沉皺了皺眉:“我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
“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一道金色的光芒,應該是一直跟在她身邊的,那個護天道人歷劫的真氣。”白玉沉的眉頭皺得更緊,“而她的真魂離開,必定不肯善罷甘休,到時候我們該如何應對?更何況……”
“言寂的真魂又被掉包給了常紀南,我們連要挾她的東西都沒有了。”白玉沉依舊憂心忡忡,“到時候,倘若她當真帶人攻入鬼界來,只怕我們多年的心血,都要就此毀於一旦了。”
雲夕柔默然片刻,顯然是陷入了苦思當中,最後眼睛一亮:“我們不是還有言寂的軀殼麼?何況沈衣雪就算知道言寂的真魂被帶走,卻並不知道被帶往何處,我們依舊可以威脅她!”
白玉沉道:“你將軒轅昰引到常紀南那裡去,就不怕軒轅昰當真找到了常紀南,然後奪回七色蓮花玉佩,將言寂的真魂給救走?”
雲夕柔微微一笑,寬慰道:“玉沉哥哥,你是否太過杞人憂天了?常左使既然已經拿到了裝有‘沈衣雪’真魂的玉佩,又怎麼還肯在鬼界多做停留,怕是早就返回人界去了,軒轅昰在鬼界,能找得到才怪!”
白玉沉點點頭:“那倒也是。”
“等常左使將玉佩交給門主,或者是開啟玉佩之後,發現情況不對,我們就一口咬定,玉佩交給他的時候,裡面的確是天魔女沈衣雪的真魂,”雲夕柔想了想,出主意的道,“至於他拿到玉佩之後的事情,就不歸我們管了是!”
白玉沉仍舊一臉的憂心重重,不過卻也只好沉默的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雲夕柔的提議。
帶著為數不多的活人鬼修,兩個人返回了白骨島嶼,一路上白玉沉都沉默著,不管雲夕柔如何地討好,也依舊是愁眉不展的模樣。
因為軒轅昰的緣故,現在的鬼界,半空中鬼幽之氣所形成的雲層可以說是千瘡百孔,時不時地就有金色的陽光投射下來,讓忘川大海中的水分也蒸發了許多,連帶著面積也跟著縮小了,因此兩個人返回的這一路竟是格外漫長。
雲夕柔本來還想著要修復那些被破壞的雲層,奈何自身的真氣不濟,又與鬼幽之氣不盡相同,最後不得不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白玉沉。
白玉沉滿腹心事重重,哪裡有心思理會?一次兩次還好,次數一多就不耐煩起來:“此次事情重大,待我們返回白骨島之後,請門主定奪吧。”
雲夕柔也就只好撇了撇嘴,不再多說什麼。
也因此,為了避開那些不時投射下來的金色陽光,就算知道方形,他們也不能再直線前進,繞來繞去,結果竟然再一次遇到了常紀南。
常紀南被軒轅昰和豐都大帝交手產生的強大力量直接衝擊到了忘川海邊,在海邊猶豫了許久,一直在思索著在沒有法寶的情況下,如何報復回來,結果就看到了遠遠地飄過來的白玉沉和雲夕柔。
看到常紀南,白玉沉和雲夕柔也是吃了一驚,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這才連忙加快了速度,飄到常紀南面前。
白玉沉故作驚訝:“常左使,你這是……去而復返麼?”
常紀南看到白玉沉和雲夕柔,也有些意外,不過他被衝擊到忘川大海邊上他已經又一段時間,也想了許多,所以很快就冷靜下來。
至神色間已經毫無破綻。
不過,全身的狼狽卻是一定的了。尤其是鼻子,一個鼻孔都被軒轅昰那戰天劍的劍尖給豁開,呼吸都漏風!
再加上一直都沒有來得及處理,,到了現在都還在滲血,痛不可當!
在就是那一褲子的屎尿,他又沒有替換的衣服,不但散發臭烘烘的氣味,而且在乾結之後,十分的難受!
常紀南,將這一切都記到了白玉沉和雲夕柔的身上!
看到常紀南無比狼狽的樣子,白玉沉和雲夕柔可以說的心知肚明,只是面上卻還不能夠顯露出來。
雲夕柔是屬下,又是女子,常紀南不開口,她也沒有資格主動開口,所以開口人也只能是白玉沉。
白玉沉一臉的震驚,急速飄了過來,瞪大了眼睛圍繞著常紀南轉了兩圈,然後才捏著鼻子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來:“這,這不是常左使?”
然後也不等常紀南迴答,就又道:“常左使,你不是帶著天魔女的真魂,返回總部去向門主覆命了麼?為何竟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