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魔界妖人作祟!”花羽上前,凝神一番查探:“向氏老小僵而未敗,應是被妖人吸乾陽氣,故而屍身儲存完好,卻樣貌深凹,驚人一悚!”
“道長……”夏宇暢戰戰兢兢,迎到花羽跟前:“棺中壯年,卻非這般模樣!”
“他們乃是生飲井中之水,中了蠱毒!”花羽緩至屋內,怎料已空無一物,只剩諸多藥渣。
“若貧道所料不差,這些個魔界妖人,定是在煉製噬心丹……”花羽屈身拾起藥渣淺嗅,轉過身去凝望門外青藤之間:“此丹可控仙凡,中丹者勢必惟命是從,心志全失!”
“如此……我蘭關百姓豈非永無寧日?”夏宇暢憂色沉重,手足失措。
“不然!你等勿需驚恐,此地只乃小鎮,魔界妖人於此煉丹,應是衝著山間靈草,卻非蘭關百姓!”花羽移步門外,仰頭望天,半聲短嘆:“唉!六界終將波瀾再起!”
“道長!”夏宇暢臉色深灰,憂心不減:“六界甚是遙遠,夏宇暢只求蘭關百姓安康;道長可有仙法佑我蘭關度過此劫?……老漢……老漢給您磕頭了!”言罷,夏宇暢跪倒在地,給花羽磕了三個頭,頓時額沾塵土,滿面憂絲,怯色全無。
“族長快快請起!”見夏宇暢跪倒在地,還給自己磕頭,花羽連忙將他攙起:“族長不必憂心,貧道自有手段,佑你蘭關不涉六界之爭,度你百姓蠱毒全消!”
“你且差人,取此粉塵少許撒於井水之中,招呼百姓喝上半碗,自可化去蠱毒!”言語間,花羽伸手,化出一個錦盒遞到夏宇暢面前。
“如今蘭關雖只殘留些許老弱,卻也為數近千,道長,只此一盒,可夠?”夏宇暢接過錦盒,雙頰稍存疑慮。
“哈哈!”花羽撫須大笑:“簇長勿慮……回到鎮中,只需取少許粉塵置於井水之中即可,剩餘粉塵,還請悉心儲存,他日必有大用!”
“夏宇暢謝過道長!”夏宇暢手持錦盒,老腰微彎,抬頭之際,發現花羽早無蹤影。
“道長……道長……”夏宇暢手捧錦盒衝至院外,卻見花羽早已現了真身飄入雲端,遂拜倒於地:“原來是觀音菩薩顯聖……夏宇暢代蘭關百姓,謝過菩薩!”
“有救了,有救了……”夏宇暢欣喜若狂,連磕帶絆的衝回蘭關;立即差人,取粉塵少許置於井水當中,並召集百姓碗飯井水!
數月後,蘭關甘霖降下,枯樹逢春,蠱毒盡消;百姓舉歌同慶,迎親重返者不在少數!
話說這蘭關小鎮,原是一座城池,有百姓數萬,乃華夏通關之要塞,又名——龍城;其間湖光山色不勝美好,更有仙草靈藥遍植千川!城主司馬相乃是鳳城城主司馬央之先祖,只因聽信妖言,從而墜入魔道,成了魔界一族;自此,龍城盛世凋零,百姓銳減,城終不城,而至後來淪為山間小鎮;某日為魔界相中山間靈藥,這才招來橫禍一場!
花羽行色匆匆,行至華夏帝都上空,只聽得雲端之下殺聲四起,硝煙瀰漫,整個嘯城已被叛軍圍得水洩不通,百姓擠身簷下,誠惶誠恐,目光呆滯;間有孩童啼哭,甚是悽慘!
“這……”花羽憂思之際,突逢雲間雷電交加,只見她柳眉微皺,緩緩落下雲端,飄至嘯城城門外。
“爾等何方嬌娘,膽敢阻我進城!”花羽腳步剛穩,只見一黑臉將軍策馬馳來,手中長矛,直刺她胸口而來!
“啊……”那黑臉將軍揚矛猛刺之際,只見花羽整個身子突然金光閃動,連人帶馬飛出丈餘,重重的撞至城牆之上!
“呵呵!”花羽轉身,掩嘴淺笑:“將軍,你是要刺哪裡?”
“混賬!”那黑臉將軍猛然起身,輕拭嘴角殘血,拾起長矛再次朝花羽衝了過來:“我堂堂大元帥遲延峰,豈容爾等婦孺戲耍,看矛……啊……”
“啊,這是怎麼回事?”長矛刺來,花羽也懶得躲閃,索性緊閉雙目,任其吶喊;誰料矛尖臨陣倒戈,迴轉刺向遲延峰腿部;只見他握矛而倒,頓時鮮血猛噴,疼痛難當!
話說這遲延峰,乃是七蓮國國君欽點的徵西大元帥,脾氣極其暴躁,卻驍勇善戰;不過在花羽面前,無非螻蟻疲力,不足掛齒!
“呵!遲將軍是吧?”花羽嫣然短笑,紅唇半啟:“小女子見將軍血氣過剛,故而好意為將軍釋血而緩,雖手段不雅,卻速見成效,望將軍莫加怪罪!”
“爾等何方嬌娘,速速報上名來!” 遲延峰握矛半躺,地面已血置半樽,臉色泛白。
“你等宵小,不配知我名諱,若不速速退軍,定教爾等大軍不剩半卒!”花羽嫣然盡散,語調嚴謹,駐於遲延峰半丈之外!
“遲將軍……”十餘士卒止於兩丈開外,見遲延峰腿插長矛,雙頰憂色不淺。
“爾等還不攙下統帥,速速離開!”花羽轉身,手指士卒。
“將軍!”兩個士卒過去攙起遲延峰,匆匆回撤:“國師口諭,令我等速速撤軍回城!”
“啊……”遲延峰血流未止,嘶聲大喊:“爾等不必管我,只將我斬於城下;如此這般,何以回見陛下?爾等……爾等速速放我下來,速速將我斬於城下!”
遲延峰入營,大軍緩緩回撤,如潮水般湧出城外隘口,頓時塵土飛揚,氣勢不凡!
“城下乃是何方高人?”城牆之上,一紅臉將軍探頭大喊。
“呵呵!”花羽低聲短笑,緩緩靠近城門。
“此乃凡城重隘,還望姑娘先行報上名諱!”見花羽未加理會,還緩緩行至城門,那紅臉將軍再度大喊:“……切莫近我城門,否則將亂箭射殺!”
“放箭!”見花羽將近城門,城牆上紅臉將軍一聲令下,頓時萬箭齊發,射向花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