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羽飛身八百里,一路疾行至蘭關,忽聞山間小鎮哭聲震天,遂降下雲端,現了真身!
迎面湧來一支送葬隊伍;令人費解的是隊伍護送的不是一口棺木,而是近十口;只見她搖身一變,化作一個白髮蒼蒼的青衫老道迎了上去。
“小哥!”花羽豎掌啟首,笑問一青衣少年:“敢問小哥,這近十口棺木,可都躺著凡人肉身?”
“道長從外地來的吧?”那青衣少年拱手還禮,轉身瞟了一眼身後的十幾口棺材:“咱們鎮上,今年這已是第四次群棺而出!兩年前鎮上鬧瘟疫,自此後,有能耐的年輕人都逃往外鄉,如今守在蘭關的,盡是老弱婦孺!長輩們倒是想逃,卻無精力,更無盤纏,只好殘守待斃!”
“瘟疫?”花羽濃眉微鎖,瞟了一眼少年身後的棺材:“是什麼樣的瘟疫?”
“道長有所不知……”那少年面泛怯色,牽著花羽來到道路旁邊:“說是瘟疫,其實大多數人都知道是妖人為患,無奈紮根蘭關,百姓盡是滿含驚恐,不敢明言罷了!”
“你且說來聽聽,說不定貧道能助各位消除疫患!”聽少年說蘭關或有妖人作祟,花羽面色發冷,甚至有些咬牙切齒。
“道長你會捉妖?”少年半信半疑,把花羽上下一番打量。
“小哥不必驚詫!”花羽輕揮手中拂塵,捋須而語:“儘管道出始末,貧道自有手段!”
“那好,小的就把始末告訴道長!”見花羽聞妖不驚,少年話語間怯色微散:“兩年前,蘭關來了一批藥商,足有七八人;他們白天採藥夜晚煎,並以藥渣煉製丹丸;為此,全鎮百姓天天都能聞到他們煎藥的味道,時間一長,成了習慣,也就無人問其細節!說來也怪,這些藥商總是煉丹,卻從來不曾擺攤而售……半年後,藥商悄然離去,蘭關百姓卻陸續病逝,所有郎中診而無果,均道不出箇中原由!”
“喔……”花羽若有所思,指棺而問:“可否容貧道我啟棺一覽?”
“啊!”聽花羽說要開棺,少年大驚失色,後退半步:“這……死者已矣,冒然驚擾,著實不敬……不知道長開棺,是要查驗什麼?”
“貧道誠心相助,小哥若是為難,也只好作罷!”見那少年左右為難,花羽佯裝側身欲離。
“道長!”見花羽想要轉身離去,那少年連忙支言相攔:“且容我報予棺後族長,行與不行,需得他點頭才好!”
“小哥自去,貧道在此守候便是!”花羽輕甩拂塵貼於肘間,笑而無聲。
“道長!”數分鐘後,少年疾行而返:“族長同意開棺,煩勞首長隨我去到棺側!”
“這……”待最後面一副棺木除釘而啟,花羽輕瞟半眼,便已猜出八九;棺內躺著一個壯年,三十左右,雙頰發青,嘴角有少許青沫殘留。
“如何?”不等少年開口,旁邊一老者奪步而問:“道長可有看出端倪?”
“這不是瘟疫!”花羽輕捋白鬚,語調沉穩:“此乃魔界妖術——落魄蠱!”
“魔界?蠱?”少年大驚,後退數步:“原來真有妖人為禍!”
“道長何以如此肯定?”那老者就是蘭關族長,見花羽氣宇不凡,處變不驚;暗自思量,此人絕非等賢,故而移步上前,凝視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