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退納元鐵軍第一次猛攻後,田御道這邊得以暫時喘息,新來的生力軍加入,也讓動搖的軍心重新穩定。
金橫帶著五千人輪番上陣,晝夜不停,把倒塌的城牆缺口補好了大半。堅固程度自然和原先沒法比,估計也擋不了轟神炮的幾下重擊,但城牆的意義很多時候不在於質量本身,而是某種象徵,讓人心理安慰。
羅桑國兩天沒有進攻,任由大夏官兵打掃戰場,救回傷員。
田御道猜不透對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有點可以肯定,晴橫山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很快就會捲土重來。
果然,第三天凌晨,濃霧籠罩山谷,每個人身上都溼漉漉的。晴橫山又派內功高手來關前喊話:“田大帥,有人請你相見。”
請我相見?搞什麼鬼把戲?
田御道帶人來到城牆北側的角樓頂,只見七八十名納元鐵軍簇擁著晴橫山站在關下兩三百米遠的位置,晴橫山騎著馬,旁邊有輛油壁八寶車。
“大帥對這個人一定不會陌生吧?”晴橫山讓人開啟車門,扶下一個身穿黃袍的白麵中年人。
四王爺!
田御道瞳孔驟縮,大驚失色。
房蟠道:“大帥,不會是真的吧?多半晴橫山找人假扮。”
“是真的。”李搏近前彙報了逢樂城花燈節上發生的事。
田御道點頭,“原來晴橫山還有後手。”
敵人揚聲喊話道:“田大帥,四王爺要你即刻投降。”
李搏暗贊厲害:凌翰冕曾評價過對手的連環計,可沒想到突襲逢樂城、埋伏追兵之後還有一環,利用佑王絡嶠逼降,這才是重中之重。
&n的!真是個孬種!”房蟠急了眼,“弟兄們為他絡家江山拼死拼活,死的死殘的殘,他倒好!居然給人家當起了說客。”大刀往地下噹啷一扔,“m的!老子不幹了!都投降好了。”他從年輕時就跟隨田御道南征北戰,屢立功勳,在士兵中威望極高,這話一說,立時引起騷動。
“住口!”田御道大喝一聲,“房蟠你擾亂軍心,該當何罪?”
房蟠立時跪倒,“大帥息怒,屬下只是,只是替您不平啊!”
“四王爺被人控制,身不由已,用得著你在這裡胡言亂語?”田御道怒氣不息,“來人!拖下去!”
“大帥!”金橫和幾名心腹親兵急忙跪下求情,“房蟠悍勇宿將,一時失口,乃無心之過,況且臨陣斬將不詳,請大帥三思啊!”
田御道吐了口氣,揮手道:“都起來吧,等完了事再跟你算賬。”心思電轉:眼前這件事可大大不妙。晴橫山以四王爺為要挾,萬一不從,便要加害於他。訊息一旦傳入京師,必將引起震動。朝廷遠在萬里之外,不明真相,往輕了說皇上會將自己革職查辦,可萬一被小人離間,趁機添油加醋,刀筆吏舞文弄墨,那害死王爺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啊!而不管自己被撤職還是處死,晴橫山都穩賺不賠,不僅少了一個對手,麟角關也將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陰險!陰險之極!田御道越想越怕,額頭後背冷汗涔涔。這該如何是好?
金橫道:“大帥,依屬下之見,不如趁著大霧全軍出擊,把王爺搶回來。”
老乞丐曾先生也湊過來獻計道:“這事我們叫花子在行,只要大帥派人吶喊牽制即可。”
田御道搖頭道:“晴橫山詭詐多端,既然把王爺拉出來,肯定早已準備萬全,就等著咱們大軍出動呢。就算他一時疏忽,咱們投鼠忌器,打起來也難有勝算。”
晴橫山又在喊話:“田大帥,我只給你一刻鐘時間考慮,到時候若沒有回覆,嘿嘿!後果你該想得到。”
田御道大聲回應道:“大霧遮蓋,視線不清。晴橫山!你不要以假亂真,敗壞我們四王爺聲譽,他好端端在京師輔佐聖上,怎會被你輕易抓走?”顯然是想拖延時間。
晴橫山哈哈大笑,“田大帥,不要自欺欺人了。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麟見城已被圍困一月有餘,城內混亂,食物匱乏,比你這裡也好不了多少。朱旺只憑著一股氣勢在硬撐,很快就會被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