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我死了,對嗎?”日蘊秀卻笑得很開心,“你這麼在乎我,我好喜歡!不過放心吧,我水性很好的。來啊,一起玩。”
“不去!”李搏賭氣往回走,找了根枯木坐下。
“別生氣啦!我認錯還不行嗎?田數哥哥你是不知道,我在慕雲觀裡被困三年,都沒好好洗過澡,那裡雖然也有河,但整天有人監視,欒天峰那幫混蛋還經常來搗亂,所以我才又髒又臭啊!”她說著游來岸邊,扒住一塊石磯招手道:“來吧,咱們比賽抓魚。”
李搏大大搖頭,“我不去,你自己玩吧。小心大魚吃了你!”
“吃我?哼!我從小在鐵馬河裡玩大,吃的魚沒有十萬也有八萬,它們吃我!喂,真不下來?”
“絕不下去。”
“那好,接著。”日蘊秀叨登得水花亂響,突然扔上來一件東西,啪嗒掉在李搏面前。是她的破衣服,幾乎撕成兩半的上衣。聲響不絕,很快又把鞋子、褲子、小裙子以及肚兜內褲一一扔到。“既然不下來,那就把我的衣服都洗了。”
李搏立時反抗,“你這,沒道理啊!你就在水裡,為什麼不自己洗?我又不是你保姆。”
“我給你抓魚吃!”日蘊秀喊完一句,就像遊樂場裡的海豚那樣猛地躍起四五米高,蘿莉白軀驚鴻一瞥,翻了個大筋斗又扎入湖中。水裡就是她的天堂,憑藉真氣在身,那速度簡直不能叫游泳,一眨眼功夫已竄出好幾百多米。
李搏搖頭苦笑,只得去當“保姆”,一件件拾起衣服拿到湖邊搓洗。
她的衣服褲子除了在之前戰鬥中嚴重破裂外,也都有歲月磨損的痕跡,邊角色彩侵蝕,帶著碎線,想必這一身已經穿了好久。李搏第一次見到女孩子內衣內褲,下意識臉紅,偷偷瞟了眼正在湖中自得其樂的日蘊秀,忽起邪惡好奇心,拿她內衣湊到鼻子底下嗅了嗅,頓覺自己心理陰暗腹黑無比。上面的味道和他預想大大不同,還是那種熟悉的化學藥氣,流出的汙漬之中也依然混有細微的黑綠色汁水,看來蠱毒並未完全清除乾淨。
洗完甩幹,找根乾淨樹枝晾起來,又用手當刷子,清理了她的花面小布鞋。之後坐在草地上看她游水抓魚,自由歡笑,一會兒在這邊露頭,一會兒又竄到湖對岸,有時候沉到底下好幾分鐘不出來。快樂情緒迅速傳染,讓李搏想起了童年時光。
啪嗒聲響,兩尾一尺長的肥魚扔到岸邊,翻白肚皮,掙扎蹦跳。日蘊秀從近處湖面露頭笑道:“怎麼樣?”
李搏豎起大拇指,“厲害!”
“哈哈!”日蘊秀得意大笑,拍手往他身上灑水,嚇得李搏趕忙撤退。她忽又看到洗好的衣服,停手喜道:“轉過頭去,我要穿了。”
“還沒幹呢!你……”李搏話未說完,見她已帶著漫天水花從湖裡跳了出來,急忙背過身去。
“怕什麼!真氣一烘,立馬全乾。”日蘊秀窸窸窣窣穿衣服,“哇!田數哥哥,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洗的真乾淨!我好喜歡你!”突然近前從後面摟住李搏,頭靠在他背上,兩隻小手扣在他肚臍處。
李搏聞到湖水的清新氣息,感受著她嬌軀的溫柔熱量和脊樑骨上癢癢的呼吸,頓時心頭鹿撞,熱血沸騰,下身某處又起了自然反應,急忙扯開她雙手,翻身喝道:“秀兒別鬧!你這是在捋虎鬚知道嗎!小心惹毛了我體內的野獸,跳出把你生吞活剝了。”
“啊!你體內還有野獸?”日蘊秀表面大大咧咧,其實內心純真無邪,她在正值青春期的時候被獨自關在慕雲觀小竹樓裡,外貌又是老婆婆,根本沒機會正常接觸同齡男孩子,因此並不瞭解男女情事的深層意味。
不像李搏現代少年,什麼都懂。“秀兒,你這是在考驗我的自制力啊!要知道,每個男人體內都隱藏著一頭猛獸,一團烈火,一旦達到某種程度,超越了界限,便是猛獸出籠,烈火焚燒,腥風血雨,天昏地暗。所以呢,咱倆最好——保持距離。”
不料日蘊秀無知者無畏,聽了他的話只當玩笑,並不瞭解其中暗示,在他背後哇嗚哇嗚學老虎叫,兩手撓他耳朵脖子。“誰怕誰啊!我功力比你高,看最後誰吃誰!”
呼!李搏無奈嘆息。“吃魚!吃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