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乍聽人聲,大驚分開,起身回頭,只見一個劍眉星眼,瀟灑軒昂的少年大步怒目走來,正是逸坎。
他後面還跟著三五人,有男有女,其中一個正是欒天峰的跟班小胖子米能,擠過來指著李搏道:“大師兄,就是他打傷了峰哥。”
逸坎道:“門規嚴令不得隨意打鬥,更不能同門相殘。田數,你竟敢無故傷害欒天峰,你可知罪?”嚴詞厲色,話音冷傲。
李搏暗怒,立時辯道:“是他先動手的,他先欺負那些女弟子。”
“你胡說!”米能大吼,“明明是你想要佔女孩子便宜,峰哥仗義出手,卻被你卑鄙偷襲,還敢狡辯?大師兄,你剛才也看到了,這兩人在摟摟抱抱,不幹正事。”
雨聽潮大感羞慚,躲到李搏身後抓著他袖子顫抖。
李搏也尷尬愣住,明知米能在胡言亂語顛倒黑白,卻只是訥訥不語。
逸坎冷冷道:“你叫田數是吧?仗著家裡有些勢力,就敢在慕雲觀胡作非為,同時觸犯好幾條門規,真是膽大包天!第一,囂張狂傲,打傷同門;第二,風流放蕩,欺負女弟子;第三,”朝前面大瀑布一揚手,“這逆流鏡瀑乃是我慕雲觀樞紐所在,下面藏有至寶,新來弟子不能隨便靠近。這三條加起來,輕則逐出山門,重則廢掉功力。哼!我作為掌門大弟子,現在就有權處理你,只是怕你不服,說我以大欺小,還是等師父回來再說。你就等著吧,有你好看!清貞師妹,帶這新來的女弟子回小鶴峰,問明情況,嚴加看管。”
“是。”一個嚴肅古板的背劍少女走過來,拉著雨聽潮就走。
逸坎又道:“田數,你現在給我回天槍崖,直到師父回來之前,不準下來,聽到沒有?”
李搏腹誹:這小子暗戀枕月,卻看不得別人和女孩子在一起。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想是這麼想,卻知道人家實力比他強太多,只得頹然離去。
回到天槍崖後,躺在被窩裡越想越氣:為什麼哪個世界都存在著不公平?明明是欒天峰幹壞事,結果最後都怨到我的頭上,還連累了潮妹。唉!潮妹這下可慘了。神瞻世界不像地球那樣開放,被人看到男女擁抱,名聲就算毀了。幸好我還沒來得及親她,否則……李搏流汗。不過問題應該不算大,那些女弟子都已經知道我倆是夫妻,或者說準夫妻。那我們之間親熱一點,也算正常吧。
胡亂想著睡了過去,夢中見到母親,地球的母親,一遍一遍說著好想他。李搏半夜醒來,淚滿被頭。不行,還是得回家。我是男孩子,父母的期望和家族的責任都在身上,怎能不管不顧呢?
想罷立即換好衣服,收拾物品時,見到隨風給他的東西,木劍、功法奧義、食物水囊、還有一張毛筆橫幅,寫著“心靜神清,無慾氣生。”
他們都對我不錯的,這次離開,以後應該就再也見不到了。
李搏嘆息出門,只見細雨綿綿,已下了大半夜,拿出魔劍,準備運功,忽然又想起了雨聽潮:她那麼柔弱,多愁善感,如果知道我走了,一定會傷心透頂,哭的稀里嘩啦吧。唉!人為什麼要經歷聚散離合痛苦抉擇呢?如果她也出生在地球,或者我的家庭在神瞻,那該有多好!不管怎麼說,至少應該去找她告別一聲,算是有始有終吧。
李搏此刻相比同齡人,已經提前經受了人生的無可奈何,性格一下成熟了許多。
他剛下天槍崖,忽聽背後有人喝道:“田數,你怎麼敢下來?忘了大師兄的命令?”
一名憨厚少年持劍怒瞪著他,正是奉逸坎之命在此監視。
李搏走近道:“哦,我有點事要辦。”
“什麼事?啊!你……”憨厚少年話未說完已被點中穴道。
李搏說了聲“對不起。”飛一般奔向小鶴峰。
找了半天總算來到女弟子們的住處,本來擔心找不到雨聽潮,碰巧見到宋芽兒在一所竹屋裡閉目打坐。
李搏跑過去趴到窗前,輕聲道:“宋師姐?”
宋芽兒睜眼大驚,臉刷的一下通紅,怯怯說道:“田師兄,這大半夜裡,你來找我?”
李搏道:“潮妹在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