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張池再一次猶豫了,他又想起了當時在廢棄樓實驗室裡侯冰獠所說過的話——
“你最好不要懷疑。”
“我隨時都可以要了你的命。”
“……”
張池渾身哆嗦了一下,想起侯冰獠那冰冷的語氣、視人如草籽般的模樣,後背頓時發涼,一陣陣的心忌,他也不知道侯冰獠是什麼人,但他的樣子,似乎不像是開玩笑啊……如果把他供出去了……
我見他眼珠子亂轉,還是吞吞吐吐的,實在是有些不耐煩了,一刀揮去斬斷了他的幾根頭髮,刀砍在腦袋後的牆上,“叮”的一聲濺起不少石灰。
“啊——啊啊!!——”張池被嚇了一跳,手腳亂舞地亂叫,縮著脖子抱著自己的腦袋,還以為自己挨刀了呢。
“你到底說不說?”邢宇直接把他的領子拽住,惡狠狠地道:“我們沒工夫跟你浪費時間!”
我又將鋼刀貼在他的臉上。
張池感受著那刀身上傳來的冰冷氣息,哆哆嗦嗦地道:“我說……我說……你先把這東西拿開……”
我撇了撇嘴,將刀先收了起來。
“快說!”邢宇瞪著他吼道。
“那個……”張池欲言又止,頓了頓,道:“要我說可以,但你們可得替我保守秘密,不能跟別人說是我告訴你們的……”
我和邢宇對視了一眼,然後道:“可以。”
張池深呼了口氣,然後說:“好吧……那我就告訴你們……”
“今天晚上……哦不,是昨天晚上了(凌晨12點已經過去),其實是因為……我去了趟虎頭幫總部,然後……”
說到一半的時候,張池突然停了下來,然後瞪大了眼睛。
水房的外面,無聲的走過一個人影……
侯冰獠!
侯冰獠就這樣像幽靈似的輕飄飄的從水房門口走了過去,卻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路過門口的時候朝裡面看了一眼,還衝著張池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啊!!——”張池瞪著恐懼的雙眼,突然大聲尖叫起來。
我和邢宇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臉的迷茫。邢宇皺了皺眉,按住他的肩膀道:“喂,你叫什麼!?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去虎頭幫總部幹嘛去了?”
張池卻已經不肯再說話了,渾身篩糠似的發著抖,只瞪著雙眼死死盯著我們身後。
我眼睛微微一眯,彷彿在他眼中看到了什麼,然後猛地一下子轉過頭去。
什麼都沒有。
“邢宇,你在這兒看著他。”我扔下一句話,然後就猛然起身,追了出去。邢宇在後面喊了句:“你去哪兒?”
我沒有時間答覆他,迅速衝出了水房,轉頭看著左右的走道。但是水房外一個人都沒有,也沒有任何腳步聲,安靜得幾乎令人窒息。
我微微皺了皺眉,竟然連一個鬼影子都找不到。
但我十分肯定,剛剛張池的眼神,一定是看到了某個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