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還欠她一命呢。
這救命之恩,他可如何都得償還才行。
但現在,卻輪不到他了,想到此,烈雲逸的心中不知為何有些發悶,如今君越去了裡面,他的人,也很快就會趕到,此地不宜久待,他的救命恩人,只能以後再見了。
想到此,他便轉身離開,不經意看向爾列克的一眼,卻是透著些許殺氣。
這邊,君越得知禮蘇衝動跑出來,就知道一定會出事,他急忙趕來,看到那死氣濃郁的陣法,想到禮蘇在裡面,幾乎是想也不想,就拿出自己的劍,在綠衣的幫助之下,強行闖了進去。
在破陣的一瞬間,他自然承受了極大的傷害,也感覺到爾列克的逃離,他卻沒有心思去理會,一心逆著森氣陣陣的風,朝著裡面而去,找尋了許久,才找到那個惱人的小女人。
只是在禮蘇轉過身,看到他那一瞬間,眼底卻是殺氣沉沉,不過瞬間,就已經到了他的面前,那手中的利光閃現,銀色小刀直接朝著他的大動脈而來,君越眉目一凝,伸手迅速束縛住她的手。
“里長,你這是要犯上麼?”他聲音一厲,帶著濃濃威嚴,畢竟是她如此堅決說不做他的女人,他又何必給她好臉色瞧,就算他進來救她,也不過是看在之前的情分還有她是個極為出色的大夫的面上才來的。
如今倒好,她不感激罷了,還見面就對他刀劍相向,真是反了。
“爾列克,我殺了你。”禮蘇哪裡聽得進他說的話,眼底依舊一片猩紅,帶著濃濃的殺氣。
君越眼角一眯,發現了她的不對勁,當即奮力的擒住了她的手,奈何禮蘇現在不同以往,不僅力氣大的可以,而且動作十分敏捷,君越又受了傷,一時之間竟然僵持下來。
君越看著她滿身傷痕的模樣,糾纏之中到底沒有下重手,但這樣下去更不是辦法,他注意到她眼神的迷亂,好似陷入了某種瘋狂之中,甚至在與他拼搏之間,根本不顧自己的身體狀況,不由薄唇抿著,在她刀襲來的時候沒有反抗,任由小刀插進了胸口出,在她怔松的瞬間,一下手腳並用,將她手中的銀色小刀給奪下,又將她束縛在了懷中,任由她踢撞撕咬都沒有放開。
“禮蘇,你不是仗著一腔熱血要救人嗎?怎麼就弄得如此狼狽,真是丟臉至極。”他伸手扣住了她的下巴,毫不掩飾的鄙夷出聲。
“你之前不是膽大包天的連本王都敢催眠欺騙了,如今卻自己瘋癲成了這般模樣,不顧軍令擅離職守,現在有事襲擊本王,種種罪障加在一起,就是罰你一百軍棍也不為過。”
聽到軍棍時,禮蘇的眼神不由恍惚了一下,趁著這個時候,君越迅速的敲了下她的後頸,禮蘇眼前一花,暈了過去。
君越隨便止了下胸口的血,看著她瘦弱狼狽的模樣,不由沉默了片刻,隨後還是彎腰,將她給抗了起來,朝著外面而去。
算了,丟了可惜,畢竟憑著她那麼多罪狀,怎麼都得趕緊恢復多做事彌補回來才行。
他才不是心疼這女人呢。
這女人,打擊了他二十年來一直強大的自尊心,他心中恨都來不及,才不心疼呢。
禮甦醒來的時候,對上的就是一張平和的方臉,看著她睜開眼睛,不由眼底露出欣喜。
“里長,你可算是醒了。”
“小方?”她開口喊道,有些恍惚,聲音更是破碎的沙啞。
“我怎麼回來的?”
“是殿下,殿下救你回來的。”
禮蘇從小方口中得知,她已經昏迷了三日,回來的時候渾身不成模樣,被殿下扛著回來的,至於君越,還因為救了她受了傷。
受傷?
禮蘇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情,雖然她意識不清,也大概明白,是君越,冒著危險進入陣中救了她,而她在意識散漫之中,還伸手捅了君越一刀。
他受的傷,是她造成的,而她的傷,她記得,之前明明受了那麼多傷,但現在身上除了有些痠痛,就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禮蘇心中奇怪,以為那是陣法導致的錯覺,便沒有再去想了。
一時,禮蘇心中複雜至極,她是怎麼都沒有想到,君越會隻身去救她,畢竟,他是軍中的支柱,他的安危,可是牽扯著太多東西了。
糾結一會,她還是從床上下來,走出營帳之時,自然受到了不少的關注,有關心她身體情況的,還有用複雜目光看著她的,禮蘇明白是怎麼回事,畢竟她的衝動之下,還連累了君越,在一些人看來,她是罪人無疑,禮蘇垂著眼簾,走了許久,才到達君越的營帳。
“你來做什麼?”
她靠近門簾,就被綠衣給攔下,綠衣看著禮蘇的眼神並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