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蓋入地,岩石微裂。面色陰沉,憤惱如鐵。
如此倨傲的鬃烈獅如今在無數屍兵屍將面前向著武星淵單膝跪地,一眾屍兵呼吸聲都不見了,聲音靜到了極點。
而在這寂靜中鬃烈獅感覺像是過去了一百年那般漫長,羞愧惱怒的渾身發癢。
當然了,這一切並未持續太久,還未一個呼吸間眼前便有一大手伸來,抬頭望去只道是武星淵不知何時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
“快起來,今後便是同戰袍澤,何須多禮。”
武星淵拉著鬃烈獅的手臂將其拽起,周圍屍兵屍將湧現一片喝彩之聲。
而在這如山海般的歡呼聲中雄獅只覺自己融入了其中,身上那份若有若無的敵意終是消散殆盡了。
不遠處的毀巖佇立望著如此,眼中也浮現出一絲欣然之意。
其實他並不討厭這隻獅子,相反還格外欣賞他。這隻獅子剛才所說之話是真是假,他的心裡也是有數。畢竟再傻的人也知道如此事情下,其沒有任何誇大說謊的必要。
雖然如此還是與其發生摩擦,只是因為他的身份便是如此,需要幫老大說一些不該說的話,做一些不該做的事。
以此來刺探虛實,考量人心。
當然了剛剛之事更多的還是雙方互相的考量,鬃烈獅雖一直懷有戒心不曾放鬆,但在毀巖的言語相激下卻不曾提出投降更多是因為他們背後的血鎧帝,以此保全住葬骨城的顏面。
不僅如此,見毀巖離場後更是主動為之前言辭的不當而請罪,結合他的冷桀性情可謂是當真是難能可貴。
當然了他屈下身段武星淵自然不會冷落他,上前伸手相拉便是最好的證明。如此一來終是落了個互相尊重皆大歡喜的場面。
“這個狂妄的獅子。”
毀巖望著不禁搖了搖頭,只道不遠處這隻獅子雖倨傲卻仍能識大體、懂收斂,卻是不知他最投脾氣的那個“兄弟”,那個不識大體、不懂收斂的死骷髏如今是死是活,身在何處。
“武大哥,我們來了!”
一道聲音打斷了毀巖的思緒,抬頭望去,只見是楚幽與黑羊並肩走了進來。
“在下鬼羊,參見武城主。”
鬼羊上前一拜,眼中餘光掃過在一旁端坐的鬃烈獅,只道周圍氣氛有說不出的古怪,立刻在心中飛速盤算剛才可能發生的事情。
“賜座。”
隨著武星淵的聲音又一張大椅被抬了上來,端放在了與鬃烈獅相對的一側。
“謝城主賜座!”
鬼羊又是一拜才在坐下,坐下之前偷偷掃過武星淵的面龐,不過仍是一無所獲。
他環顧著四周,低頭偷偷想道,“按那獅子的脾氣,這裡不可能沒有火藥味啊,難不成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一番反覆思量後卻是找不到任何可以解釋的理由,完全看不懂為什麼周圍人非但沒有憤怒,反倒是還很多相對友好神情。
之前他故意拉住楚幽除了與其有些相投外,更重要的是估計以鬃烈的性情獨自進入很可能會發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等其先惹怒眾人自己再進來解圍,可以達到一個貶低他抬高自己的目的,讓自己今後之路更加順暢,同時為今後除掉這頭獅子增添一份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