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羊低頭思付著,小心思自然不會被其他人所知曉,不過武星淵卻是一直注視著他,片刻後突然沒緣由的向其問道:“你叫鬼羊,這名字可有些由頭?”
聲音雖略微低沉但卻極其有分量,話語一出,周圍所有的屍兵鬼全都將目光匯聚在了他的身上。
見此鬼羊先是怔了一下後,隨即嘿嘿笑道:“小的出身卑微,可沒有什麼由頭而言。”
不過話語過後武星淵卻仍在注視著他,一雙眼睛雖沒有鷹王那般通徹銳利但卻是別樣深厚。
“好吧。”
鬼羊見此輕輕的嘆了口氣:“既然城主如此洞察,那我也不便隱瞞了。只是出身實在微賤,怕是說出來會貽笑大方。”
一旁的楚幽起鬨道:“看你說的,身上不會是還藏著秘密吧。”
鬃烈獅也是扭過了頭,擺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秘密談不上,僅是幾分小兒之談罷了。”
鬼羊說著微微一指天空:
“洪荒星辰中自古來都流傳著二十八星宿之說,其中南方朱雀七宿中位列第二的是‘鬼’,稱作‘鬼金羊’。
當然了這些星宿每一位都是傳說中的真神,不是我等所能企及的,在下自然不會與其沾上關係。只不過據我家‘族譜’記載,萬年之前開創這本族譜的始祖是一位被稱作‘冥鬼羊’妖帝。坐擁一方山河,當真能與血鎧帝一比威風。”
他說到這裡時輕輕頓了一下道:“有趣的一點是大家別看我是隻羊,我那位先祖也喚做‘冥鬼羊’,但他自身卻不是一隻羊。具體是什麼已經說不清了,但只道是一頭羸弱的獸類。
有一日他正在餓鬼道某處酣睡時,突然見天空中落下一隻綿延數十里的巨大羊類斷角,砸的地面巨浪衝天,其餘的獸類嚇得無一不恐慌伏地。
不過我那先祖卻是機靈,趁著其餘獸類戰慄時獨自跑了過去,從角斷之處鑽進去吞吃汙血骨髓,以此擁有了通天之力,之後不過數百年便一舉渡過四次天劫煉成了妖帝之身。”
“之後便有了鬼羊一族,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早就不復當年,日漸式微了。”
鬼羊津津有味的說著,臉上露出自豪的神情,不過周圍卻已然是譁然一片,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盯著他,就連那頭高傲的鬃烈獅都流露處驚訝的之色。
只道是這其中除了武星淵還算見過些許世面不為所動外,便只剩楚幽與胖鬼還算安然了。
不過這片寂靜聲中卻是聽見了鬼羊一聲深深的嘆息:
“唉,大家不用多想,那隻我萬年前的祖先罷了。況且他也僅是食了斷角內的一絲血肉。萬年之隔,流落到我這裡血脈已然被稀釋了無數倍。到底還是出身微賤,要論血脈的優劣可是我可是遠遠不如鬃烈大哥,多年來一直對其羨慕至極啊。”
他說著望向鬃烈獅,後者見此撇了撇嘴。
“果然如此,早些年時我也曾遇見過一位像你一般的人,如今看來是當屬同一族了。”武星淵聽完鬼羊的訴說後,輕笑著搖了搖頭,彷彿在回憶一位故人。
見此鬼羊也目中一亮:“我們鬼羊一族雖沒有什麼太過耀眼的能力,但因為很少陷入紛爭。得於弱小所以可以保全種族,萬年來著實綿延出不少子孫後代,城主早年會遇見我族之人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