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城中亂轉,一路上也是碰見了不少好玩的東西。而在一些陰暗的小巷中,居然還有些類似於地下賭場的地方。不過賭的一般不是骰子大小,而是鬥獸買輸贏。
如此,很快便是到了晌午。太陽毒辣的烤在身上,不久便是口渴起來。見此,起身準備找一酒樓吃些東西,不過這地方偏僻,走了三五里後不光沒碰見合適的酒樓,卻在一角落中瞥見個小茶館。
那茶館極小,古樸破舊很不顯眼。雖然如此,餓鬼道中能出現茶樓便已經是天大的不凡了。
抬步走進茶樓中,只見店內似乎比外表更破舊,樑上蛛網幾乎垂到了地上。
“來點什麼?”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只見一位老者正在櫃檯旁的長椅上躺坐,說話間卻是自始至終沒有看向他。
“這裡有什麼?”
他找了一桌子,吹開塵土坐了下來。
“茶。”老者平靜答道。
“我當然知道是茶,只是不知道有哪種茶?”
“茶便是茶,何須有什麼分別?”老者慵懶的捋了捋鬍鬚:“這世界如此混亂,知道什麼是茶的都不過,誰還會在乎是什麼種類的茶,喝就是了。”
“話不能這麼說,萬物都得有個分辨吧。”
“萬物從來都沒有分辨,只有分辨的人,沒有分辨的東西。”
“那不知前輩能否為我分辨一次。”
“為你分辨?”老者笑道:“我連自己都不曾分辨,混沌度日不好嗎?”
見此,楚幽也不再爭執,大笑道:“也罷,我不過是一粗鄙之人,天地混沌我又何須清楚?還請前輩有勞,隨便為我沏一壺罷。”
“好。”
老者起身走向櫃檯,摸出一茶壺伸手取了幾種茶葉倒入其中。取一壺沸水高高提起,水自高點澆下,熱氣騰騰中茶葉便在壺內翻滾散開,陣陣清香盪漾出來。
“慢用。”
老者將茶壺與一茶碗放在楚幽面前的桌上後,轉身又回到長椅上繼續躺下,雙眼微閉,繼續享受清閒。
“天地悠悠,何須清楚。”
楚幽提起茶壺,將面前的茶碗倒滿,也不管燙口,一口飲了下去。茶水入口,一股熾烈感自口腔湧現,恍如滅世火山,狂虐暴躁。
不過這沸騰的灼烈中,卻有著一番別樣的風情韻味。
“好茶!”
他叫喊道,不過飲過這一碗燙茶後,卻不再飲用。
獨自在椅子上坐著,直到半響後,待茶水僅剩溫熱才又倒出一碗。
湊到嘴邊一口口品著,茶水入口細膩柔和,猶如沐浴在和煦的陽光下,被整個世界所擁抱。
這是一種平淡的美好。
這次的他用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才將茶飲盡。
飲完後,他的心中如止水般平靜,悠然斜坐在椅子上,臉上洋溢位點點幸福的感覺。
時間如手中沙,抓不到,握不住,就算費勁天大的力氣還是會從指間溜走。
不過,既然留不住,不如放開它。
如此,轉眼間便又是過去了五六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