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將此事與夥伴們說了,大家都有些唏噓,便商量將賈爺爺和那兩孩子帶上,別留在這野村子裡遭罪,汽車上還有空位,加三個人綽綽有餘。
賈爺爺聽我們要把他們帶回成都,竟然堅決不同意,這令我們頗為意外,還以為他會很驚喜呢。
“在這裡再苦,也能活命,我一個老頭子還能活幾年?到時候誰能送我回家安葬?落葉歸根落葉歸根!我家的祖墳都在這後山頭哩,我怎麼能離開?不走不走。那兩孩子要是願意跟你們去,我不攔著,你們一看就是好人,只是得保證孩子們進了城要平平安安的,別出了啥事,還不如留在這清靜地方活著呢。”賈爺爺是老人,想法與我們自然不同,許多農村的老年人講究的就是不離故土,他年數已高,考慮身後之事要勝過眼前。
老頭固執起來,我們也不能生勸,再說人家在這也不是活不下去,就是苦些而已,說到底,這裡確實比城裡安全得多,路過大屍群掃蕩的可能性也小。
“那,問問那兩孩子吧?他倆若是肯走,兩家的糧食就夠賈爺爺吃的了。”念念有些無奈的說。
兩個孩子說是賈爺爺的鄰居,他們家與賈爺爺家之間足足隔了一里多地,看到陌生人的面孔,兩孩子比賈爺爺表現得警惕多了。
賈爺爺跟兩孩子解釋過我們的身份後,又勸他們跟我們走,誰知兩個小男孩拗得很,一口一個要留下來看家,十五歲的哥哥還扯著賈爺爺的衣襟,哭著說,“爺爺您是不是嫌我們倆拖累?我們不走,以後還得給爺爺盡孝送終呢。”
我不知道當著歲數大的老人說這句話算不算不吉利,可是賈爺爺卻很感動,一個勁摟著他倆安慰說,不走不走,咱們爺三相依為命。
這扯不扯呢?我們是一片好心,結果還弄得人家生離死別的,我們趕緊說,沒事,你們不想走就不走,叔叔阿姨不會強迫你們的。
然後我們檢視了一下兩孩子家裡的糧食庫存,沒比賈爺爺家多出多少,看來賈爺爺年歲已大,打理田地的能力有限,地裡出產很可憐。
回到賈爺爺家,賈爺爺為我們煮上了紅薯,我們沒攔,不願傷害老人的熱情,而且我們也有了一些打算。
將車裡的罐頭全給賈爺爺和兩孩子留下麼?不,留一兩箱可以,我們還得走回頭路,食物得確保方便充足,況且,這些罐頭也不夠三個人吃太久,治標不治本。
我們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替賈爺爺和三個孩子尋些糧食拉回來囤積著慢慢吃靠譜,再捕些野物,象簡明那樣晾曬成肉乾,天氣越來越冷,肉可以長期儲存。
我們記得來時的路上,路過好幾片野包米地,但沒有下車去採摘,畢竟在包米地被喪屍偷襲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寧可不吃也不願意再冒那個險,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們要去收割。
當晚我們商量了許久,才迷糊睡下,第二天早早起來,飯也顧不上吃一口,便開上汽車騎上馬兒,對賈爺爺說,我們下午回來,但沒說去做什麼。
走了一段回頭路,總算找到第一片包米地,大夥嚴陣以待,刀槍加手,小心的探查了一番,確定這包米地裡只有成熟的包米棒,沒有噁心的賊喪屍,這才衝進地裡瘋狂的掰起包米來。
無人噴灑農藥的野包米葉子上,蠕動著許多毛毛蟲,包米營養豐富,人類愛吃,蟲子也愛吃,那些毛蟲看著好不麻人,掰著包米一個不小心就會捏到幾條軟乎乎的蟲體,該死的它們還咬人!念念小滿和艾米,呃,加上我,不時發出抓到毛蟲的驚悚尖叫,只有星星蠻不在乎,還揪著毛蟲去嚇唬別人,唉,起點差好多!
“這才是綠色無新增蔬菜。”羅漢抱著一大堆包米往車後備箱裡塞,他根本不把那些肥毛蟲當回事,身上爬著幾條被他用大手指彈飛,嘴裡還笑罵道,“小淘氣,趕緊變蝴蝶!”
幾輛車的後備箱很快被塞滿,不過這些遠遠不夠我們想給賈爺爺三人囤積的,所以幾個人開車先送回去一趟,留下其他人繼續掰包米棒,先堆在公路上。
除了包米,我們還發現一個南瓜地,儘管那些野生的南瓜個頭參差不齊,還有些被不知是野豬還是什麼動物給搗個稀爛,但挑沒傷的撿,仍然撿了好多!
賈爺爺家和兩孩子家的廚房和空房間被我們運回來的包米南瓜堆得滿滿的,看著過這個冬完全沒問題,我們這才罷手。
然後就是狩獵,這個事,羅漢最內行,他曾被訓練過,野外生存是他的少年教育中極其重要的一課。
羅漢沒讓我們全跟著進山,用他的話講,動物很精,如果入山的人多聲音雜,遠遠的就會將它們驚走,他只拉著唐曉又走的,祝紅和吖進被委任保護我們,真是的,當我們是紙殼做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