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輕歌繼續道:“你相信滄溟嗎?”
“我信,我當然信。”
“滄溟的生之力和你的破之力一樣是與生俱來的,我相信由我來練你的功法,絕不會成為絕情絕性之人。”
居亦然想了很久才鬆口道:“我就教你一些粗淺的,只要能把破之力引出來打入晦的體內便好。”
寒輕歌知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只能點頭答應。
居亦然道:“我們去裡面,金靈派雖然沒人了,但法陣還在,我們去裡面比較安全。”
說著,他又將易瀟縮得小了些,筋斗雲也變得更小,身上浸滿了水,託著易瀟跟著他們一起到了金靈派裡。
再來到這裡已是物是人非,因了晦的緣故,這裡整派被滅卻沒留下一具遺骸,兩人一進去便見到倒塌的埋骨塔,想起兩人在裡面的兇險又豈能想到日後還會面對同樣的對手,但更大的危機。
寒輕歌突然覺得物是人非是個很殘忍的詞,就像人面桃花相映紅,花還在人卻不是同一個,仙常常自詡乃超脫凡塵的存在,可還是比不上這些開不了口的石頭、草木。
除了倒塌的埋骨塔,還有金靈派家眷所居的屋子和他們練功的道場,寒輕歌想要去道場,但居亦然卻選了屋子。
“易瀟離不開水。”他是這樣說的。
寒輕歌想想確實如此,他們便向屋子走去。只是這屋外一圈都是金靈派佈下的石陣,要從這裡進去實在不易。
居亦然道:“這不難,此乃地下又在水中,我們跟在上面反著走便成。”
他走在前面拉著寒輕歌,另外一隻手託著筋斗雲,這樣在石頭陣裡走了大概一個時辰才走到金靈派家眷所居的村寨前。
寒輕歌給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一路上她都不敢同他講話生怕打擾了他,這陣法她也略懂一點,她知道居亦然說的輕巧,行走過程中卻艱難萬分,居亦然能帶著她不出半分差錯的走來已是非常不容易。
有她在身邊,居亦然心裡很踏實,道:“輕歌,我們進去找間有井的屋子。”
“好。”
兩人都是第一次到這裡來,只見金靈派的屋子修得很講究,看著排列似乎是八卦中的坎卦,這幅卦象代表水,看來金靈派的人將水都引到了此處,這既保證了家眷的日常生活又保證了派中乾燥。
兩人沒走多久便發現了在兩排屋子中間有一口井,這口井修得比尋常見到的大了許多,能容納多人同時取水。
居亦然用靈識探了探,井水還算乾淨,井裡也無雜物,他便放心地讓筋斗雲把易瀟放下去。
“反正四下無人,走遠了也不放心,我們就在這裡修煉,如何?”
居亦然朝四周看了看,道:“也好,便在這裡。”
兩人席地而坐,寒輕歌先將滄溟的功法告訴了他,居亦然一邊聽著,體內的生之力隨著心念而動,自行運轉起來,他這一動,四周已經枯死的草木紛紛朝他傾倒,發出新綠。
寒輕歌心裡高興,卻見他目中苦澀,似乎不太開心。她明白他心頭所想,生之力固然是好,但得來卻讓另外一個人付出了那樣大的代價,她想就算對方不是滄溟,他也很難安心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