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輕歌再醒來時,已經躺在床上,居亦然趴在床邊沉沉睡著,他的眼底青黑,想來是因為一直守著她才會如此。
寒輕歌心疼不已,不敢亂動生怕驚醒了他,視線移開,打量起這裡來,只見這是一間竹屋,桌椅板凳都是竹子,就連睡的床也是竹子做的,透過窗能看見屋外有一大片竹林。
這應該就是他的千竹林,原來已經回來了。
“醒了?”居亦然微微抬頭,聲音中帶著未散的睡意。
寒輕歌嗯了一聲,想要坐起來,居亦然扶住她替她將枕頭墊在身後,道:“覺得如何?可有哪裡不舒服?”
寒輕歌搖頭道:“只是覺得乏了些。”
居亦然端起旁邊的碗,碗裡的水中飄著幾根竹芯,他掌心運功待竹芯水溫熱後,用勺子舀著遞到她唇邊道:“此物解毒正好,有點苦,你忍忍,我備了些蜜餞,喝完了我就拿給你。”
寒輕歌還沒喝倒先笑了,這一笑腦袋更暈了,身子向下滑,居亦然驚了一跳,將碗一放趕緊將她抱住,將靈力輸給她。
寒輕歌按住他的手,道:“我不過頭有點暈罷了,別這樣。”
“這怎麼能行…”
“你聽我的,”寒輕歌拍了拍他手背,道:“我的身體我知道,我方才只是笑了笑,這才沒了力氣。”
她說的輕鬆,可居亦然卻越發難受,她現在連笑的力氣都沒了,以後又該怎麼辦?想到這兒,他讓她靠在自己身上,重新端起竹芯水餵給她喝。
“你剛剛想到什麼了?”
“我在笑你,哪有人運功來給熱一碗水。”
居亦然想了想也笑了,道:“我不是捨不得走嗎?你昏睡了三天,這三天我一直提心吊膽,生怕你醒了見不到我著急。”
“三天?”在她記憶中,她好像從來沒有昏迷過這麼久。“蘭微呢?”
“我已經把蘭微放在竹林中,那裡最適合他恢復,林中朋友幫忙照看著,待他醒來我便教他行功法門。”
“謝謝。”
居亦然的身子僵了僵,兩人之間出現了短暫的靜默,他默默地給寒輕歌喂著水,餵了一半寒輕歌搖頭不喝了,他放下碗半摟著她靠在床頭,這才緩緩說道:“我去找琴幽,是因為她的眼線最廣,只有她能在最短時間裡找到你。”
寒輕歌嗯著點頭,別過臉去。
居亦然又道:“不會有下次了。”
寒輕歌握著他的手道:“你跟她曾是夫妻?”
居亦然知道她總有一天會問起這個,只是當她真的問出口的時候,他還是有些不自在,含混道:“已經和離。”
“為何?”
“你會知道的,但不是現在。”居亦然輕輕拍著她道:“等我們成親後我都會告訴你,現在真的不是時候。”
寒輕歌悶悶道:“我們也會和離嗎?”
居亦然的手頓住,復又輕輕落下,道:“我不想騙你,我只能說我也不知道。”
寒輕歌沒有再問,甚至很久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居亦然垂眸一看,她又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