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遲淵擺擺手,讓所有人出去,看向母親“陸老夫人來說什麼了?”
“你也知道她來了!我活了這麼久,還沒有受過這份氣,止戈是你兒子,如今你又跟郡主在一起,也是時候成婚了,什麼時候走禮?孃親自去準備,定辦得風光隆重。”
魏遲淵覺得母親想多了“郡主沒有成婚的打算。”
魏老夫人下意識想問,什麼是沒有成婚的打算?“那……你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跟著她?”
“娘,我們都是大人,這種事有自己的考量,何況現在的魏家也沒有跟百山講條件的能力,有些事不適合以勢壓人了。”
魏老夫人聞言,心裡添了幾分悲涼,好好的魏家,如今被人趕來了百山郡。
本以為是什麼偏遠之地,結果也處處壓繁盛的各郡一頭。
百山郡主更是動不得,出手就是斷了雲豐魏家的根基,絕對擁有扼住魏家的能力。
哪裡還有她做主的份。
可“你不知道郡主府上的老夫人來都說了什麼,晨昏定省、事事不能越過她,還要看她行為行事,就是你祖母都沒有如此說過我,她更不是郡主什麼正經親戚,卻在我院子裡趾高氣昂,我怎麼可能不一時失了分寸。”
魏遲淵看著母親的樣子,知道她今日必然在言語上受了陸老夫人的委屈“孩兒會找陸老夫人談談。”
“婦人家的事,倒是需要你出面了,你出面能如何,又不是郡主的夫君,未必拿得住她。”
魏遲淵看著母親。
魏老夫人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我也就是問問,可你們還有止戈,就是為了孩子,難道還不能成……”
“娘,止戈有父親。”
魏老夫人最最受不了的還是這句話,止戈明明是她的孫子,她魏家長房長孫,怎麼就不能繞在膝下了。
如今,更是連孫子都認不得了“不認也可以,我和你祖母也來百山很多天了,止戈什麼時候帶回來給我和你祖母看看。”
魏遲淵起身,走到母親身邊,給母親倒杯茶“止戈現在大了。”有些事再做,難免被看出來。
“我還不能想孩子了,那是我的孫子——”她不喝茶,還喝什麼茶?早飽了!
魏遲淵看著母親說生氣就惱了的樣子,也很無奈“要不這樣,我與郡主府管事說一說,娘入郡主府教導止戈書法,這樣止戈散學後,您都可以去見他半個時辰,只是去郡主府每日都會碰到陸老夫人,娘接不接受的了?”
魏老夫人下意識想說接受的了。
可想想陸家那老太太今天趾高氣昂的樣子,若是自己每天去郡主府,豈不是每日都要先去見陸家那婆子,才能看孫子一眼。
陸家那婆子,不定怎麼說她“就不能到咱們這裡來學半個時辰?”
魏遲淵坐在另一邊不說話。
魏老夫人出口後,也察覺出不妥,郡主府的大公子什麼身份,如今百山郡就連她都看得出來如日中天,又有逐鹿中原的能力,她兒子如今都是手下敗將,她憑什麼讓‘大公子’來她府上求學,臉多大。
但魏老夫人又想孫子,比以前想得還多幾分“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魏遲淵方開口“也有,就是勞累一些,母親去學堂教導書法、字畫,按時、按量,只是母親沒有做過這些,孩兒怕母親做不來。”這是他早就想過的問題,他母親學識淵博,出去任教,可帶動識文斷字的官宦女子、夫人出來任教。
對女子掌學和女子教學,都有很好的宣傳作用。
魏老夫人說到出門,確實有點退卻。
魏遲淵將茶杯往母親的方向推了推“娘,止戈需要祖母教導,就如當年祖母將孩兒帶在身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