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遲淵長髮散下,衣襟下露出精壯的肌理,一分都沒有攏起來的意思。
他轉頭看向她,眼睛帶著七分饜足,神色上絲毫讓人看不出,從他踏入郡主府開始,就在猜汴京城給她寄的那封信裡寫的什麼?
他側面套了止戈的話。
兩封信給了止戈和在在,一封送到魏家,還有一封信給了之念……
那麼寫了什麼?
不過,現在應該不重要了,不管寫了什麼,都擋不住她剛剛‘順水推舟’的事實。
那就是說,陸輯塵的信她看了,但並不影響他們已成的關係。
“你真不吃?”林之念端起碗筷。
魏遲淵才捨得將衣襟攏起來,隨意繫著釦子,凌亂的榻上搭著他剛剛解下的雲肩。
他沒再用束過他手腕後褶皺的肩飾,頭髮鬆散地綁在肩後,從屏風後走出來。
侍從立即給其佈菜。
林之念看他一眼,大周千年的世家風骨在他這一代發揮到林淋漓盡致,無論外在、儀表,都讓人挑不出一點錯來。
即便衣衫隨意,也是另一種奢侈美感。
魏遲淵看過去。
林之念已經收了目光,想到輯塵信裡說的‘貪墨’內容。
大周正處於階級的鼎盛時期,或者說是封建王朝的鼎盛時期,藝術、創新都會源源不斷地出現,底層供養,上層繁茂。
在帝國最興盛的時候,搞變革……千年名家學士全聚集在此,都是死。
林之念給魏遲淵夾了一筷子筍,筷子又收了回去。
魏遲淵看著之念用同一雙筷子,又夾了一箸菜送到嘴裡,才笑著吃了之念給他夾的菜品,勾唇一笑,風華掩月。
林之念也忍不住閃了神。
“笑什麼?”
“笑你風采依舊。”
“多謝。”
……
“家主,老夫人叫您過去。”
魏遲淵聞言不急不緩地解了衣衫搭在屏風上,裡衣月白錦袍袖口解開,露出結實腕口“告訴老夫人,我一會就到。”
“是。”
魏家後宅內。
魏老夫人臉色算不上好,但又因天生脾氣好,也看不出有多差“從我派人去叫你到現在,你才回來,去哪裡了?”
魏遲淵問過安,坐下來“衙署有事。”
魏老夫人冷笑“你連官職都沒有,哪裡來的衙署,我問你,你是不是去了郡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