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伸手,在皮質的靠背上摸了一下,指腹觸到一片溼潤。
她推門下車,遲溯一支菸剛好抽完,正低著頭,用腳將燃燒的菸蒂碾滅。
回到家。
姜慈開口:“脫衣服。”
遲溯正在換鞋,聞言,笑道:“姜小姐,男人比較喜歡矜持的女人,你別這麼……”
他拖長音調,赤裸裸的調戲,“如狼似虎。”
姜慈盯著他的後腰:“你受傷了。”
遲溯反手摸了一把,再收回來時,手指已經染上了血跡,他毫不在意的抽了張溼巾紙擦拭,“這不是欠人錢被逮著了嗎,好不容易才擺脫出來。”
姜慈:“你欠的錢,我已經幫你還了。”
遲溯‘嘖’了一聲,“我自己都不記得欠多少了,有一兩個漏網之魚沒還上不是很正常?”他轉身,“姜小姐,我要去洗澡,你還要跟著嗎?”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遲溯的臥室門口了。
姜慈抿唇,沒說話。
遲溯便也不再理她,開門進了臥室,他一邊往浴室走一邊脫衣服,也沒避著姜慈,雙手抓著T恤下襬往上一提,渾身的肌肉因為他這個動作緊繃成了一塊塊的,並不誇張,卻緊實有力,分外好看。
他腰上囫圇的纏著一圈紗布,右側後方已經被完全染紅了。
男人洗澡很快,五分鐘的時間,他已經裹著浴袍從裡面出來了,頭髮也沒擦,正溼漉漉的往下滴著水。
他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姜慈,但沒打算再出去,經過門邊時抬手就要關門,手指剛搭上冰冷的門把手,姜慈冷淡的聲音就從外面傳了進來,一如開會那般認真嚴謹,從容不紊,“我想,你應該不希望被保鏢按在地上上藥吧。”
“……”
遲溯頂了頂腮幫,在她身側坐下,“姜小姐,你平時是不是挺招人討厭的?”
姜慈看著他,不說話。
遲溯聳聳肩,背過身將浴袍脫至腰側。
傷口有點長,但不深,切口平整,剛泡了水,泛著微微的白。
姜慈給他上藥,男人的面板是蜜色的,一身肌肉硬得像鐵板一樣,藥噴上去時,條件反射的繃得更緊了。
“南岸七號院的老闆是你前女友?”
“……”
客廳裡異常安靜。
“報復一個男人最好的方式是讓他聽到前女友和另一個男人親密接吻,”姜慈給他裹上紗布:“那報復前女友最好的方式,是不是讓她親眼看著自己的前男友和另一個女人接吻?”
那天在南岸七號院的走道上,遲溯親她時,那女人就站在不遠處的一個裝飾桌後。
這一次。
男人終於有了反應。
他轉身坐正身體,將浴袍重新穿好,似笑非笑:“吃醋?”
“我只是不太喜歡被人不聲不響的利用。”
“我要氣她,接吻恐怕不夠,”遲溯低低的笑,“得真槍實彈的來一場,要不,姜小姐下次配合一點?”
南岸七號院的老闆是個女人,白手起家,當初僅用了短短一年時間就在好幾個省會城市開了分店。
是個手段十分厲害的女強人。
她調查的那份資料裡,沒有說遲溯還有個這樣厲害的前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