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睜開眼睛，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布滿血絲，整個人肉眼可見的疲憊到了極點。
趙甜覺得自己說話的聲音都變得艱澀了不少：“程先生和他那位小情人在姜氏公司門口鬧起來了。”
“……”
“據保安說，是程先生去公司找你，正好撞上了他的小情人也來找你，估計是想挑釁你，兩人不知道在大廳裡說了什麼，就動起手來了。”
姜慈疲憊的捏著眉心。
她遇上程闕那年是她抑鬱症最嚴重的時候，那時的她經歷了人生最重要的人含冤離世，又剛正式接管姜氏，董事會不滿她一個小姑娘當公司決策人，各種施壓，工作上不順心，家裡逼婚，程闕追她又格外的高調和費心。
英俊軒昂的男人捧著玫瑰花在她樓下站了一天，只為了約她吃頓飯。
那時的姜慈就想，既然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不如就他吧。
趙甜見她不說話，試探性的道：“當初那件事鬧得大，好不容易才轉移了大眾的關注度，這會兒要是再傳出點什麼，怕是難以收場，要不讓保安先把人帶到您的辦公室，等會兒回去再處理？”
“送警局吧。”
“啊？？”
趙甜驚了，這樣事情豈不是越鬧越大？
她還想再勸，談合作的公司已經到了，對方秘書領著她們去了總裁辦，“小姜總，您稍等，我們總裁有點急事，馬上就來。”
……
事情如想象中一般談的並不順利，姜氏要的材料量太大，又急，且還得保證質量，很多公司沒辦法滿足，如此便也罷了，還漫天要價。
雖然對方沒明說，但她聽出來了，這事和程闕脫不了干係。
姜慈不是聖母，這幾天的不順讓她的怒氣在這一刻到達了頂峰，她清楚的感知到這份憤怒正在影響她的理智，試圖讓她變成個歇斯底里的潑婦。
而她並不想這樣。
所以，在趙甜問她‘是去警局嗎’的時候，她回了句：“回公司。”
……
她一直工作到六點下班，才驅車去了派出所。
民警領著她去辦公室，“姜小姐，您看也不是什麼大事，要不就算了吧。”
雖然是動了手，但據現場勘查，也沒造成多大的損失，更沒人員傷亡，和姜慈也沒多大關係，可姜慈不止找了律師說要告他們，還讓財務清算了財產損失。
這種私事，他們警察也不好直接插手，只能勸。
“財務沒給你們報價單？”姜慈款步往裡走，氣場強勢，呈現出一種壓制性的高傲，“被砸碎的東西總價值在兩萬左右，我記得，五千以上就可以承擔民事侵權責任了吧？”
民警：“……”
姜慈剛走到辦公室門口，程闕就看到她了。
“小慈。”他站起來就要往姜慈的方向走，被一旁的女人抱住了腰。
女人雙眼紅腫，看來像是哭了一天，頭髮也亂糟糟的，“程闕……”
“你他媽給老子滾一邊兒去，”程闕憤怒的將她推開，“我不喜歡你，也不可能跟你結婚，那次要不是你脫光了勾引我，我能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