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是遲溯跑完步後順便在超市買的包子、饅頭、豆漿，用食品袋裝著，囫圇的擺在那張名師設計的、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餐桌上。
他剛洗過澡，頭髮還是溼的，仰頭灌了杯水後拿了個包子開始吃。
姜慈只看著，並不動作。
她活了二十六年，沒吃過這麼敷衍寒磣的早餐，本來就因為徹夜失眠而不好的臉色這下更加難看了。
“姜小姐，”遲溯抬頭，兩人目光對上，他嘴角忽然挑起一絲笑意。
“……”
姜慈幾乎是下意識的皺緊了眉，直覺他不會說出什麼好話。
果然，男人的下一句便是：“一大早的，不要用這種慾求不滿的眼神盯著我，挑起了火你又不給降，我也不能強來，男人憋久了，容易壞。”
遲溯說的是她昨晚拒絕的事。
姜慈：“流氓。”
“我本來就是流氓，姜小姐早該有這個認知。”
姜慈將一把車鑰匙放到桌上推給遲溯，轉了話題：“你既然在公司上班，就不方便每天坐我的車了，車子停在27號車位，一輛叢林綠的北汽BJ80。”
考慮到遲溯如今的職位，她沒有送太貴的。
秘書把選好的幾款車型發給她時，她第一眼就相中了這款車。
她覺得，這車和遲溯很像。
硬朗、凌厲，悍然。
遲溯看著桌上的車鑰匙，修長的眼睛緩而慢的眯了起來，他沒有再吃包子，唇角笑意也沒了。
他沉默的看著，沒說話，也沒接。
姜慈看不清他漆黑眸底浮動的情緒，以為是自己的舉動傷到了他的自尊，畢竟，稍微有點骨氣的男人對接受女人送車送房這種吃軟飯的行為都是很排斥的，“你……”
遲溯開口：“姜小姐，我沒駕照。”
“你上次開車了。”
在修理廠，那輛破得隨時都會散架的麵包車。
他挑眉：“有個詞叫無證駕駛。”
姜慈沒有勉強，點了點頭，起身走了，車鑰匙被她留在了餐桌上。
遲溯坐著沒動，若是姜慈這會兒回頭，就會發現他用力將車鑰匙攥緊在了手裡，因為太過用力的緣故，整條手臂都在微微顫抖。
……
司機已經在樓下等著了，姜慈今早要去別家公司談合作，隨行的還有秘書趙甜。
她道：“小姜總，上次跟蹤你的那個男人昨天從派出所出來了，程先生的人去接的。”
姜慈反應了幾秒才想起來這事，人還是遲溯糾出來的，“你最近派人盯著點程闕。”
一提到這，趙甜就有點義憤填膺：“程先生也太不是人了，情侶之間吵架分手本就是正常的事，何況還是他劈腿在先，居然使這種齷蹉手段。”
姜慈閉著眼假寐：“是我沒考慮周全，怪不得別人。”
她也算是得了個教訓。
當時想著反正是要和程闕結婚的，周家和程家關係又那麼親近，竟沒給自己留退路。
趙甜見姜慈臉色不好，便沒有再多話，恰巧她的手機也在這時候響了起來，便坐正了身體去接電話。
半分鐘後，她結束通話電話，一臉正色的轉身看向後座閉眼假寐的姜慈：“小姜總，公司門口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