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上他的視線,他嘆了口氣,說小樓,陸晉深能撿回這條命已經算是不錯了。
“等他恢復過來,我會差人送他離開楊家村的。”顧玄武輕聲說了一句,我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楊家奶被我捆在柴房,你如果想去看看,就去吧。”
顧玄武再不理會我,自顧自在那兒研磨什麼,沉硯攥著我的手。往柴房那兒去。
楊家奶倒在地上,她連抬起眼皮子的力氣都沒有,指著我,眼底滿是怨恨:“你你都怪你,壞了雪絨的婚禮,害得她如今要去陪那條噁心的蜈蚣。”
“楊雪絨自作孽,卻要怪罪在我的身上,如果不是因為她,我們都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沉硯遞了一把刀子給我,他說這樣的人,千刀萬剮都不為過,為老不尊,骨子裡全然都是壞透了的東西。
我接過那把刀子,沉硯說這種年老的降頭女,死後都會被身上養的蟲子,分而食之,就算能夠操控別人,死也不會死的有多風光的。
我的手,還在顫抖,沉硯卻一把握住我的手,他輕聲道:“娘子,猶猶豫豫終究成不了事。”
他攥著我的手,在楊家奶的臉上劃開一道口子,那幹皺的臉流下血來,說是黑心人才會有黑心血,她的血早就變得漆黑。
夾雜在血裡的還有幾隻活蹦亂跳的小蟲子,落在地上,掙扎了兩下就不動彈了。
“你做什麼?”楊家奶慌亂地很,“你們不能殺我,在楊家村,你們不能殺我,這是在楊家村。”
楊家奶一個哆嗦,她的頭髮亂糟糟的,身上血肉模糊,沉硯卻並沒有鬆開我的手。
“放心,殺了你只會髒了娘子的手,這種痛苦的滋味,你該好好回味才是。”沉硯勾唇,落在楊家奶的指頭上,他輕笑出聲,猛地用力。
“這隻手,打過我的娘子。”
一根手指落下來,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心底卻沒來由一陣爽快。
“這隻手,敢喂娘子吃蜈蚣是吧,膽子肥了呢。”
沉硯攥著我的手。稍稍用力,全然都是他帶著我在動,我的手指麻木,心跳的很快,他說的沒錯,我猶猶豫豫地只會壞事。
楊家奶痛苦的慘叫聲,劃破顧家後院,她哆嗦著手臂,兩隻手上的拇指,全部都被割斷了。
“娘子,可曾出氣?”
沉硯俯身下來,站在我的身後,他的腦袋靠在我的肩膀上,冰涼的氣息,落在我的脖頸處。
癢癢的,特別的酥麻,我搖頭,比起我吃得苦,這還遠遠不夠。
沉硯將我心底那隻沉睡的惡魔一點點喚醒。
楊家奶此刻完全像是一個血人,蜷縮在地上,她斑白的頭髮上沾滿了血跡。
“我不止要你痛苦,還要你親眼看看楊雪絨是怎麼死的。”我咬牙,撥出一口冷氣。
沉硯笑了,他說追蹤那張符文,可以找到那隻蜈蚣。
“它受了重傷,勢必需要女子的精血,來療傷,所謂你們楊家的家仙,卻是這樣一隻醜陋的蜈蚣。”沉硯輕笑出聲,楊家奶卻是止不住的顫抖。
她胡亂地往前抓,想要抓我的褲腿,我往後退了幾步。
“不要,你們要殺要剮,都衝著我,求求你們放過雪絨,她是無辜的。”
呵,這時候還要說楊雪絨無辜,這一切的緣由,不都是因為楊雪絨嗎?
沉硯卻笑了:“也不知道是誰,昨夜偷偷摸摸請來家仙,讓你的好孫女,出賣了自己的靈魂,換來那隻蜈蚣相助,你敢說,不是你逼迫楊雪絨做這樣的事情?”
楊家奶臉色煞白,不知道是失血過多,還是被沉硯踩到了尾巴。
她癱軟在地上,沉硯這會兒卻抱起我,說恐怕這兒會汙了娘子的眼,他倒是摟著我出門,趁著天還沒有徹底亮先把那隻蜈蚣給揪出來。
沉硯抱著我,從顧宅離開,他輕哼一聲,說娘子看過少兒不宜的畫面沒。
我愣了一下,卻見著他一臉壞笑地看著我:“你什麼意思?”
沉硯眉眼之間噙著一絲壞笑的意味,等我們找到陰山偏西邊的那個山洞時,我才知道他之前問我的話是什麼意思,從裡面傳出的喘息聲,特別柔媚。
我猛地攥著沉硯的手,是楊雪絨的聲音,我至死都記得她曖昧的喘息聲。
裡面打得火熱,我轉身看了沉硯一眼,他說我猜得沒錯,蜈蚣需要精血,而楊雪絨早就被賣給他了。
“我們不動手,她也不會有好下場的,蜈蚣要恢復元氣,楊雪絨便不可能活下去。”沉硯輕聲道,他說為了除去後患。那條蜈蚣也必須得死。
他眼底的戾氣頗深,殺氣騰起,慢慢地走進那個幽深的山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