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還專門給劉三石安排了一個護士,叫馮真真,二十多歲,小鼻子小臉,眼睛雖然不算是特別大,但鑲嵌在她的臉上,就像兩個黑葡萄似的。
馮真真除了負責劉三石的吃藥,打針之外,還負責他的飲食起居,劉三石每一頓吃的飯,全都是馮真真從醫院的餐廳裡打來的。
劉三石卻不領情,還跟人家小姑娘鬧情緒。
“這是什麼玩意啊!馮小姐,我可是病號哦!再說這大過年的,能不能讓吃點有營養的?”
馮真真端著飯盒,紅著臉細聲細氣地說:
“帥哥,讓你吃這個,我也挺不好意思的。可醫院裡的伙食本來就很差,再加上眼下正過年,廚師的心思,根本就沒在做飯上。”
說著,馮真真指了指飯盒裡的醋溜土豆絲,涼拌黃瓜,還有一份幾乎看不到肉的苜蓿肉,接著說道:
“你吃的這個,算是最好的了,你瞧瞧這幾位警察大哥吃的,是啥傢伙錘子啊!還不如豬食呢!”
六名警察正端著飯盒,蹲在病房的角落裡狼吞虎嚥呢,聽馮真真這麼說,全都停住了筷子。
胖警察忽地一下站了起來,瞪著大眼珠子衝馮真真吆喝:“小馮姑娘,你說的這叫什麼話啊!你們家餵豬就吃這個?”
馮真真撇撇嘴,說:“我們家不餵豬,但我知道我們家小狗吃什麼,那小東西吧,面片裡面不擱兩根火腿腸,它根本就不張嘴。哪像你們,摻了沙子的大米飯都吃的那麼香,吃相別提有多難看了。”
胖警察狠狠的把飯盒掫到茶几上,甕聲甕氣地嚷嚷:“算球了,不吃了,這叫什麼事啊,大過年的不讓回家,還給我們吃這些玩意,太不拿我們當人看了。”
其他幾個警察也把飯盒掫到了茶几上,一起嚷嚷:“不吃了不吃了,特麼的,這哪像人過的日子!”
劉三石朝馮真真擺了擺手,說:“你過來你過來。”
馮真真走到了劉三石的身邊。
劉三石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皮夾子,開啟,裡面有一大把銀行卡,他挑挑這個,撿撿那個,好像覺得都不太合適。最後,把一張黃色的銀行卡抽了出來,遞給馮真真說:
“這張卡里,大概有兩三萬,你去,到高檔一點的酒店要一桌酒菜過來。大過年的,怎麼著也得弄點好吃的。”
胖警察黑著臉走了過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訓斥劉三石。
“你不覺得你有點過分了嗎?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太囂張了,我們對你不客氣。”
劉三石一點也不怵,反問道:“你說我是什麼身份?”
胖警察說:“你是在押嫌疑犯,我們是看守你的人民警察,我們還餓著呢,你想吃香的喝辣的?還把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
劉三石盯著胖警察看了一會,問:“你就認定我是在押嫌疑犯了?就算是,總得讓我吃飯吧?”
矮個子警察把胖警察拉到一邊,小聲說:“老喬,姜局長已經交待了,咱們幾個的工作,就是看住他,別讓他自由的活動。至於生活細節問題,姜局長說了,他想怎麼樣就隨便他去。”
胖警察一臉質疑地問:“姜局長真的這麼說了?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