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李付安一臉得意的瞄了劉三石一眼,那意思是說,你等著吧,看當著姜易民的面,你小子還有什麼好說的。
姜易民一臉怒容地大聲吼道:“我的話不好使嗎?他要什麼明發檔案?夏州市離省城那麼遠,因為這一點破事,誰會單獨跑一趟給他送明發檔案?”
李付安又看了劉三石一眼,轉過臉對姜易民說道:“姜書記,要不然這樣吧,你把組織部門的明發檔案電傳過來,看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姜易民氣急敗壞的喊叫了起來:“李付安,這個事你能辦就辦,不能辦你也給我滾回來。我是主管組織工作的市委副書記,沒有處置一個副科級職員的權力嗎?要什麼明發檔案?”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李付安又楞了半天。他越咂摸越覺得這個事不對勁。
後來他終於想通了,對劉三石的這個處分,肯定是姜易民個人的意見。夏州市其它的領導和組織部門肯定不同意他這麼做。如若不然的話,他就不會對自己是這個態度了。
如果真有這樣的明發檔案,他肯定會交待手下把檔案電傳過來。
怪不得劉三石根本就不在乎呢,他已經把姜易民看的透透的,雖然他是夏州市的市委副書記,卻不能拿他怎麼樣。
劉三石多尿性啊!他會在乎一個區區縣級市的市委副書記?
靠!一不小心,又讓姜易民拿著他當槍使了。
李付安心裡別提有多後悔了,早知道是這樣,他就不會對劉三石那種態度了。
現在的關鍵問題是劉三石這邊,該怎麼把剛才說的那些話圓乎回來呢?剛才他好像說過,要對劉三石不客氣。
老天爺,他怎麼就說出了這樣的混蛋話呢!這不是屎殼郎趴在磨盤上,自己找泚嗎?
他也太異想天開了,就憑他的德行,能把劉三石攆走嗎?這不是白日做夢嗎?
既然攆不走劉三石,那就應該緊緊地圍著他,順著他,捋著他,拍著他,等把他捋迷糊了,拍瞌睡了,再慢慢發展壯大自己的隊伍。
等到他把羽毛長齊全了,能一個人撲稜了,才能跟劉三石決一死戰。
現在他還沒有在省城站穩腳跟呢,還不到跟劉三石針鋒相對的時候。
可剛才,他已經把劉三石給得罪了,現在,他必須把吐出去的唾沫再舔回來,哪怕唾沫上沾了狗屎。
李付安悄悄地看了劉三石一眼,耷拉著腦袋慢慢朝他走了過來,在距離劉三石大概有一米左右的時候,李付安又停了下來,抬眼看著劉三石,怯生生地說:“劉主任,你剛才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劉三石沒有搭理他。
李付安又說道:“劉主任,天地良心,我真沒有別的意思,跟你交接工作,是姜副書記安排的,作為下屬,領導的話我不能不聽啊!其實我心裡也很為難。”
劉三石這才衝李付安擺了擺手,說:“好了,你不要跟我解釋了,誰心裡想什麼,你以為我不知道嗎?算了,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李付安的頭皮一陣陣發麻,他能聽的出來,劉三石的心裡對他已經有隔閡了,這可麻煩了,說不定,明天劉三石就會一腳把他踢回夏州市去。
回想著最近這兩年多來自己的遭遇,李付安的心裡就像壓了一塊石頭。
兩年多的時間,他先後在三個鄉鎮擔任副鎮長,最終都是被鎮長一腳給踢了出來,最長的一任副鎮長,才幹了八個多月,最短的,也就幹了四個多月。
如果現在劉三石一腳把他踢回夏州市去,那這一任就算是最短命的了。
想著想著,眼淚順著眼角撲簌撲簌的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