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李付安只是無聲的流眼淚。趁著抹眼淚的工夫,偷瞄了劉三石一眼,結果發現,劉三石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或者根本就沒想著要搭理他。
李付安心裡生出一些恨,也有一點酸,於是便放聲哭了起來。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哭聲壓抑當中帶著一絲哀怨,就像是被人糟蹋了沒給他錢似的。
此刻,劉三石的心裡也有這樣的感受。
“你哭啥哭?覺得自己很委屈是吧?”
李付安立馬止住了哭聲,一雙淚眼楚楚可憐的看著劉三石,帶著哭腔說道:“我不是委屈,我是沒法跟你解釋清楚。”
“解釋不清楚就別解釋了。”劉三石的心情有點複雜,一是心軟看不得一個大男人在他面前可憐巴巴的樣子,二是怕外人聽到這裡的動靜會很尷尬。
畢竟李付安現在跟他還是搭檔,讓別人知道了這像什麼樣子。
“不行,這個事我必須跟你解釋清楚。”李付安使勁抹了一把眼淚,一臉固執的看著劉三石說道,“劉主任,我真沒有別的意思,姜易民非要讓我跟你交接,我也是沒辦法。”
“行了行了!”劉三石衝他擺了擺手,“這些話你剛才已經說過了,就不要再重複了。”
劉三石的這個態度,讓李付安想到了話說兩遍淡如水,想到了解釋就是掩飾。
看起來,他楚楚可憐的樣子,並沒有打動劉三石,劉三石還是不相信他。
這可不行,他得讓劉三石相信他。
“劉主任,剛才我讓你辦交接,你肯定會想,我想將你取而代之,為了得到辦事處主任的位置,我表現的都有點迫不及待了,是嗎?”
難道不是嗎?
劉三石白了李付安一眼。
“劉主任,你要是真的這樣想,那就冤枉死我了。你想啊,我初來乍到的,在省城完全是一抹黑,我敢這樣想嗎?退一萬步說,我就是有這個賊心,也沒有這個賊膽啊!你真的冷不丁把這一攤子扔給我,我肯定得抓瞎啊!”
這倒是句實話。
看起來這傢伙還有點自知之明。
“老李,冷不丁把這一攤子交給你,你還真的玩不轉。不過你有上進的想法也很正常,人都是追求進步的嘛!只要領導把你放在了那個位置上,你就能夠擔當起來。工作嘛,其實也無所謂,搞不好還搞不壞嗎?誰也不會拿尺子去比量比量。”
這一番話,每一個字都戳到了李付安的軟肋,沒錯,他就是這樣想的,害怕擔不起來這個責任是真的,可他就是想在職位上能壓劉三石一頭。
看起來,人家劉三石的眼睛不瞎啊!他內心裡是怎麼想的,人家都猜到了。
李付安一害怕,眼淚又流了下來。
“劉主任,我也不怕你笑話,這次到省城來工作,我得夾著尾巴做人啊!最近這兩年,我都幹了三個地方的副鎮長了。最長的八個月,最短的四個月,最後就被鎮長給踢了出來。每一次,都是鎮長誤會我想奪他的權,你說我冤枉不冤枉啊!”
劉三石冷冷的看了李付安一眼,心裡道:你特麼臉皮還真夠厚的,還好意思說這個?兩年時間,你被踢了三次,都特麼可以去申請吉尼斯世界紀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