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黃建樹有點左右為難。
姜易民這貨有多麼不要臉,黃建樹心裡最清楚了。如果不打這個電話,那今天晚上姜易民就把自己的臉丟到省城裡了。
給他打這個電話,又有點通風報信的嫌疑。
就劉三石這方面來說,姜易民能把臉丟到省城裡,是他求之不得的。他正好可以拿這件事,羞臊羞臊姜易民,出出他心裡的惡氣。
如果給姜易民通風報信,劉三石肯定不高興,他本來就對自己心存芥蒂,要是再惹他不高興,對自己的積怨肯定就更深了。
總而言之,惹了劉三石,就等於是把自己的前途給毀了。
兩害相權取其輕,眼下,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姜易民丟人現眼了。
黃建樹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緒,又把酒杯舉了起來,朝劉三石晃了晃,說:“來,三石兄弟,咱們接著喝酒,不能讓那個不要臉的東西影響了咱們的情緒。”
劉三石也把酒杯舉了起來:“黃書記,我敬你。”
接連跟劉三石幹了三杯之後,黃建樹從椅子旁邊繞過去,站在了夏露的右邊。
把酒杯舉起來,黃建樹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夏露了,按年齡,他應該算是夏露的長輩,再加上夏炫澤這層關係,他應該稱呼夏露侄女。
可夏露是劉三石的女朋友,他已經跟劉三石稱兄道弟了,那夏露應該算是他的弟妹,這樣稱呼,黃建樹還真叫不出口。
猶豫了半天,黃建樹笑著說:“我還是叫你侄女吧,侄女,論起來,你也算是我大姨的救命恩人,我先敬你三杯酒。”
夏露舉著酒杯站了起來。
按說,黃建樹叫了她侄女,她應該稱呼黃建樹叔叔的,從她爸爸那論,這樣叫也很合適。
夏露是個非常聰明的女孩子,她覺察到了,黃建樹今天晚上攢的這個局,肯定是有目的的,趙相舉在場,她不想讓他覺得自己有和黃建樹拉近關係的意思。
“黃書記,我也敬你。”
就這一句稱呼,黃建樹心裡已經有數了,他的事,夏露是不會幫忙的。
既然這樣,他拜託趙相舉的事,就不能讓夏露和劉三石知道,他得跟趙相舉私下裡說。
眼前這種局面,要想跟趙相舉咬耳朵根,得先把劉三石和夏露整暈乎了。
黃建樹禮節性的敬了一圈酒之後,就對準劉三石和夏露展開了攻勢。
二對一,黃建樹酒量再大,也有點撐不住。他本來想把趙相舉拉進來,跟他結成統一戰線,可又害怕趙相舉喝迷糊了。人喝迷糊的時候,承諾的事情是不能算數的。
不到兩個小時,四瓶酒已經下肚了,其中要數黃建樹喝的最多,弄的他直迷糊,再看劉三石和夏露,仍然精神抖擻的,一點事也沒有。
中間,夏露悄悄地抓了一下劉三石的手,意思是想離開,劉三石衝他眨了眨眼。
夏露明白了,劉三石是要拖住黃建樹。
······
話分兩頭,路易威登酒店那邊的宴席,不到七點鐘就開始了,姜易民叫來了五個狐朋狗友,一邊吹牛逼一邊喝酒。
六個人差不多同一時期參加工作,都在官場上混,到現在都是副處級,那五個人覺得自己活的很憋屈,唯獨姜易民覺得自己混的還可以。
在夏州市,老天爺是老大他就是老二,別提多隨心所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