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休站在他的身後,看不到他的神色,只是感覺他原本透露著愉悅的背影再度變得有些寂寥。
這種寂寥,他並非第一次在顧質身上看到,熟悉得很。
“是不是還搜了打耳洞的地方?”顧質忽地又問。
馬休怔了一下,“對,是的。”因為去藥店比較像是要緊事,所以他當時只說要藥店。
“嗯。”顧質簡潔地應了一個字,不再說話,直到下電梯前,才最後說了一句:“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實在有必要,先問過我。我不想透過直接調查她來得到我想知道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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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房間裡,戴待悶在被窩裡,十分鐘後才重新起床,掏出包裡剛買回來的避孕藥,眉頭皺得緊緊。
這個時候才吃,其實早過了時間,根本沒什麼作用。
但她猶豫再三,還是想求個心理安慰,想著反正要出門打耳洞,就順便買個藥。
吃完藥,戴待第三次趟回床上,終於安心地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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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結束了這次的日本之行,戴待和顧質坐飛機回上海,再從上海轉回榮城。
沒想到的是,剛抵達榮城機場,她就接到來自戴乃遷的電話。
戴乃遷自前段時間開始,恰好作為代表,前往歐洲參加某個重要的國際銀行金融會議。
猜到他大概是已經回國,並且得知了家裡發生的事兒,戴待頗為猶豫,沒有馬上接。
手機卻突然被顧質奪去,而未及她反應,他已經幫她接起:“戴伯父。”
“嗯,是我,顧質。”
“她和我在一起。我們剛從日本開完會回來。她很累,暫時不方便接電話,有什麼事和我說吧。”
“沒事嗎?那好,我會代為轉達你對她的關心。”
幾句話後,顧質結束通話電話,順手幫她把戴乃遷的號碼拉入黑名單,才把手機還回來:“以後這些人的騷擾電話都別接。戴莎的事情我在跟進處理,你不需要插手,不需要過問,不需要有任何表示。明白?”
戴待怔怔地看著他完成一些舉動,接過手機,點了點頭:“好。”
“嗯。”顧質露出滿意的神色,攬緊她的肩:“先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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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她把你的電話掛了?”林銀蘭問。
她的語氣有點生硬,令戴乃遷頗為不滿:“不是小待,接電話的是顧質。他們剛從日本回來。”
“顧質……呵呵……去日本……”林銀蘭的眼底不由浮出滿滿的嘲諷:“自己的妹妹還在醫院裡半死不活,她和妹妹的丈夫去日本逍遙快活。戴乃遷,這就是我們戴家的好女兒!”
“你有完沒完!”戴乃遷終於忍不住對她發脾氣。
只不過一個月不在家,就發生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老婆不像老婆,女兒不像女兒,家不像家!他都不知道跟誰發脾氣!
“你要是不那麼慣莎莎,現在會發生這種事!”戴乃遷雙手背在身後,氣得額上的青筋突突地冒:“小待之前的錯處我們另外談,現在擺在眼前的事情,我覺得就是莎莎自作自受!”
“戴乃遷!”林銀蘭尖銳的吼聲緊隨其後傳出,眼淚唰地不知第幾次覆蓋水腫的眼睛,抬著手臂指著戴莎病房的方向:“現在躺在裡面的是你的女兒!一個父親怎麼能夠指責自己的女兒自作自受!你是不是人!”
“還有!我再一次告訴你!莎莎沒有要那些流氓傷害待待!待待見死不救!莎莎才是受害者!莎莎才是受害者!”
“證據都在警察手裡,你還想怎”
“那是汙衊!我不會讓他們把莎莎抓走的!不會!”林銀蘭尖聲喊著,無力地蹲到地上:“是待待自己運氣不好,剛好碰到那群人,才被順手抓去的!莎莎是無辜的!”
戴乃遷從來沒發現原來林銀蘭是個這麼無理取鬧的人,“如果可以,你以為我願意看到莎莎這樣?你倒是說說我現在能怎麼辦?!”
一個原本在戴莎門口站崗的警察在這時跑過來,打斷了他們的爭吵:“戴莎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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