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禹曾眼眸深邃:“你記得嗎?最重要的是,你記得你現在要做的是什麼嗎?”
“記得,怎麼不記得。”戴待舔了舔唇,“……瓦解他。”
她伸手撩了撩自己的頭髮,肅聲道:“顧質已經打算把小顧易從康復中心接出來了。等我和杜子騰離婚,他應該……應該會很快和我結婚。到時的財產分配上,tk的股份我會不著痕跡地多加爭取。餐廳那邊,我也在一點點地滲入,等時機成熟,就會有所動作。”
段禹曾沒有說話,只是緘默地凝著她。
許久之後,他拍了拍她的肩:“好。你記得就好。”
隨即,他轉而走回辦公桌前坐下。
戴待哪裡感覺不到他的情緒依然有些不對勁,咬了咬唇:“禹曾,我很早就和你說過,如果、如果你覺得累了,隨時都可以離開,不用考慮我的感受。”
話落,整間辦公室一下陷入難熬的寂靜,寂靜得讓戴待難受得想要立馬奪門離開。臺畝雜扛。
她察覺到段禹曾在看著她,但她低垂著眼眸不敢和他對視。
她不是矯情,也不是欲擒故縱。她是真心在為段禹曾考慮,即便她明知這樣的話極有可能會傷害到他,她還是想說。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很長,或許很短,她聽到細微的腳步聲,然後,她低垂的視線裡出現段禹曾的腳。
“是你自己說的,如果事情結束後,我還願意要你,那我們就在一起。我也說過我的答案是我願意。你現在,是想違背自己的承諾嗎?”
從沒聽過段禹曾的聲音如此隱忍,戴待的心頭漫上來無數的波浪,“我不值得……我不值得你對我”
“行了戴待。”段禹曾打斷她:“剛剛我已經給過你選擇了。你說你記得自己的初心,清楚自己在幹什麼,那就等於在拉線和剪線之間,選擇了讓我拉線。既如此,你就繼續飛吧。”
“走吧。我要值班了。”
戴待這才抬眸,怔怔地看段禹曾。
段禹曾正背對著她,拿過衣架上的白衣大褂套上。
戴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等她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走過去,從他身後抱住他:“好。我繼續飛。你要拉著我。拉著我,提醒我……”
段禹曾靜靜地站著,聽著她低聲喃喃著質疑自己:“我可能……是有點偏離軌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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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段禹曾的辦公室出來後,戴待乘電梯直達一樓。
走出醫院大門,正見好幾個警察剛從車上下來。
而杜子萱的電話也是在這個時候打過來的。
聽筒裡,她哭腔濃重,抽抽噎噎:“嫂嫂,外、外公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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