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醺醺的王牌再度睡過去,翻身時長臂一揮,“啪”一聲將桌上的資料袋打落在地。
這是王牌沒醉前,顧質拜託王牌要調查的東西。
項陽幫忙撿起來重新放好,瞄一眼對座裡的顧質,玩笑道:“沒見過像你這樣戴著頂姦夫的帽子還兀自樂不思蜀的人,你真是一天到晚圍著戴待團團轉。”
“我見過。”顧質抬眸,眸光淡淡地看著項陽:“你對方頌祺,就像蒼蠅圍著一坨屎。”
“嘖,怎麼說話呢你,你嘴巴犯賤的毛病能不能改改?”項陽隔空輕輕踹了他的小腿一腳,頓了頓,煩躁地抓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口飲盡,心裡有點苦澀:“你說,咱倆這是,誰更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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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色”。
性感的燈光交織著看縱情男女的千姿百態,在這裡,西裝革履與休閒裝共處卻不彆扭,許是週五的緣故,人也比往日多。
方頌祺早就如入水游魚般擠入了舞池中,在和人激情貼身熱舞后,她氣喘吁吁地回到他們的大本營,隨手抓過桌上的一杯酒,灌進了喉嚨裡,然後一把拉過戴待的手,就把她往人群中拖去,“裝你母親的逼!再矜持下去我就翻臉了!”
甫一進舞池,身周地人即刻將兩人圍住。大家都熱情似火,何況今晚戴待跟著方頌祺,也是抱有如以前一樣放縱一把的心理,便徹底讓自己輕鬆下來。
“漾色”的舞池少有激情的時候,今晚的dj恰恰比較給力,巨大的嘈雜就如火焰的熱浪在整個一樓撲騰。
二樓的某間包廂門口,男人手臂撐在扶欄上,晃動著酒杯,眸子微微眯起,饒有意味地看著樓下,目光直掠舞池層層疊疊的人頭。
舞池中央,方頌祺和戴待隨著律動的節奏扭動著舞姿,全身上下無不透露著性感,周圍的男人幾乎全都被她倆吸引過去,繞著她倆打轉,目光裡是赤果果的欲色。而那兩個被豺狼包圍著的女人,一點也沒有畏縮,似興致正高漲著,卻不搭理主動貼上來欲圖共舞的男人,兩人自己玩自己嗨。
許久之後,兩人似是終於跳累了,扶著對方嘻嘻哈哈地笑著穿出人群走回她們自己的座兒。兩個人四肢均攤在沙發上,互相開著什麼玩笑,說著說著,就見方頌祺忽然從掏出手機。估上尤圾。
幾秒之後,男人的手機震動了。
瞥一眼螢幕上的號碼並非來自她,他又看了一眼樓下的方頌祺,然後接起來。
“喂,老公啊,我晚上不回家了,我和戴狐狸在一塊呢。”
“噢,對,我忘記了,你不認識戴狐狸是誰。”
“沒關係,我現在告訴你,就是戴待,戴待你總知道是誰了吧,嗯?她是我閨蜜!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嗷嗷,掛電話了,我幹嘛要和你這麼個混蛋廢話。你繼續嫖你的吧。”
她的尾音未落,通話就掐斷。
男人看向樓下的兩人,邪魅地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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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了錯了!那是我的手機!”戴待嚷嚷。
方頌祺扶著暈乎乎的腦袋將手機湊到面前仔仔細細打量一遍後,將其丟還給戴待:“你的手機幹嘛塞我這?!自己拎!”
“明明是你在會所的時候把它搶了去!”戴待憤懣地反駁,抓回自己的手機後,發現最後一點電竟是被方頌祺剛剛的那通電話打完了,禁不住學著方頌祺的口吻咒罵方頌祺:“臥槽你個小賤蹄子!”
“我的手機呢……嗯?我自己的手機呢……”方頌祺最終從自己手提包的底層將手機翻出來,恰恰正有一通來自項陽的電話在響,她一邊劃過接聽鍵,一邊扭頭回擊戴待剛剛對她的咒罵:“滾你麻痺欠收拾!有種咱們待會兒床上再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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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戴待在沙發上睜開眼,只覺腦袋沉沉地痛。
身周的環境有點陌生,滿滿的一股濃重的酒味兒,只見客廳裡,無論是茶几桌、沙發、地板,東倒西歪著一大堆的空酒瓶兒。
不僅如此,抱枕也被隨意地到處扔,鵝黃色地毯上明顯倒上了不明液體,呈現出一塊扎眼的深色汙漬。所有的零食都被拆了包裝,卻都沒有吃,似是有人鬧著玩,零零星星地灑在地上。
戴待回憶了整整三分鐘,才記起,她倆昨晚從酒吧出來後,中途路過便利店,又拎了幾瓶酒和幾包零食,回來繼續扯淡。
這裡……沒記錯是方頌祺自己在四季風的公寓。
沉了會兒思緒,她準備起來,猛地發現自己是趴在沙發上,雖然套著件方頌祺的衣服,但身體明顯哪裡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