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給我一個交代!”
一抹老淚從裘老頭眼角冒出,他果斷揩去,生怕被黃泉下的那個人看到。
深呼吸了一口氣,他很快就調整好情緒,眼裡也湧現出正色,似乎突然做了什麼決定。
“你欠下的別想逃,我自會讓你的孫子來償還。”他幽怨道,眼裡愛恨交錯。
把雞湯端出,裘壽年臉上的表情還是跟剛才一樣。
秦木連頭也沒抬起,又幹掉了一碗飯。
“你這算什麼?多久沒吃過飽飯了?”裘壽年無語道。
“嚴格來說,出了村子後就沒吃飽過了。”秦木回道。
裘壽年嘆了一口氣,沒好氣道:
“你們秦家人代代都是這個混法,寧願餓死也要維護所謂的道德正義,永遠都不知道變通!”
“掌櫃的對我們秦家意見還挺大?”秦木淡笑道。
“你錯了,整個道相江湖都是如此,你們秦家一直是眾人的眼中釘。”
“為什麼?”秦木不解道。
在他爺爺的嘴裡,秦家可是相術大宗,名門正派,相術獨步無雙,豈會是眼中釘?
“話就到這了,吃飯。”裘壽年沒有接話。
“……”
一頓風捲殘雲過後,一大桌席都被秦木收拾了大半,他正要收碗,卻被裘老頭按住了。
“不用你收了,你走吧。”他冰冷道。
秦木不解道:“走?走去哪?我還要工作呢。”
“我這不要你了,這頓飯就是給你送行的。”
裘老頭像突然變了個人一樣,秦木追問道:
“我沒做錯事吧?還是說你知道是我秦家人後就變故了,難道你怕秦家?”
“臭小子,你秦家現在就剩你一根壞苗,估計都被人遺忘了,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裘老頭拍案而起,嘴上的鬍子氣得揮來揮去。
“那既然您說我是壞苗,那就是有指點我的自信唄?有本事就讓我繼續在這當學徒。”
“我倒要看看是誰指點誰。”
秦木自通道。
“胡扯!道術和相術本就有別,談何指點。”
“術法有別,但斬鬼誅魂的目的相同,一樣會殊途同歸。”
裘老頭指著秦木喊道:“你不是來當學徒的,你是來踢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