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嗚嗚……”
陳真驚,身子一半被撐起,還有一半在樹上,嚇這不敢動彈。指間生寒意,褲襠有涼味。要叫救,喉嚨撕扯,只有“唔唔”。
“哈哈哈,叫爺爺!”商南橘低下頭,一口熱氣吹在陳真臉上,手裡點梅劍左一轉右一圈,劍尖打亮颳著小風。
“唔!”陳真報以炯炯大眼,不信對面這個敢。鼻子一緊,卻看著手指間絨毛,風一過只剩寥寥。
“嗚嗚。”陳真第一個慫,閉下眼眶,不情願求放過,又怕商南橘著賤人不得其義,剛忙加重語氣。
“喲,好肥的膽,陳相公不愧是讀過書的人,有志氣。”商南橘收劍,一把撈起下面不願辯解的陳真。
感情好啊,命保住了,面也撿著了。陳真靠在樹幹上,小手不停拍著胸口,熱得!
緩過勁來,見身旁那位爺又出神了,陳真試探問道,“你的燒火棍呢?這劍哪來的,怪……怪可愛的。呵呵”
三尺青鋒下“怪嚇人的”成了“怪可愛的”,陳大相公不負書生風骨!
“一個喜歡歪臉裝帥的人送的。”商南橘看著手裡點梅。劍承黃昏,像極了那個男人。
陳真剛要追問,卻聽商南橘開始呢喃,便正起腰板來,“多好看的人,和女人一樣,硬要歪過脖子,給個側臉,多稀奇……但真的很好看,我一個男的第一見著都唄驚了!”
商南橘說到興出,手裡劍脫懷而出,帶出清寒一掛,砍在右邊樹上,砍在陳真頭側。
“不好意思啊。”商南橘臉有酒醉。
“沒……沒事的。”陳真用手裡枯枝抵在點梅劍上,嘴角扯動,有書生大氣磅礴。
商南橘趕緊收劍,別過頭去,嘆息,“那男人有個和他美貌一樣的名字,祁花。”
“齊天下的齊?”陳真肅然起敬。
商南橘不知道,不就是瑤娘那個?“西渝王那個祁!”
陳真感覺這話比那削鐵如泥的點梅劍還嚇人。
商南橘不知陳真的心思,話頭開了便止不住,“祁花很好,是第一個誇我有悟性的人。不,是神仙。不像葛老頭還有你婆娘,變著法挖苦我。他有三把劍,一把柔弱嬌嫩的叫幽蘭,一把剛強不阿的叫浮竹,還有一把就是我現在手裡的這個,也是我最喜歡的,點梅!”
陳真疑惑,問道,“四君子有了三個,哪菊花呢?”
商南橘灑笑,“哪有什麼菊劍,倒是有滿山菊花,祁花種的。”
又覺不對,接著說道,“我送了他把木劍,取名叫桃花。桃花和祁花最配,不要豔俗,清淡一個,最符合那裝逼的風度。”
陳真附和,“好啊好啊,橘爺取名有一手的。”
“你知道嗎?那人一劍能把天戳出個洞來,又一劍天上仙人都要關門逃跑,哈哈……”
“但他還是走了,去了北邊,走得很帥。也是這個時辰,朝霞不及他的美。”
“我感覺他要死了……不是去天上,天上不敢收他的。地下又太冷,他一朵花開也得開在向陽處。”
“葛老頭和我說,祁花有個外號。叫——最風流……”
商南橘醉了,陳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