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慢慢往家的方向走。
兩姐弟也沒什麼好說的,只管一路往前走,路上碰到賣花炮的小賣部。
許輕知想買,興致極高的挑了好幾樣,許子君掏的錢,說是他在學校的生活費沒花完。
一個大紅塑膠袋拎著。
許輕知手裡拿著打炮,無聊的往遠處丟。
丟在地上,就蹦出一陣微弱的火光,寂靜的夜裡響起“啪”的一聲。
她正覺挺有意思,好久沒玩過了。
突然,一個打炮在她腳下丟開。
許輕知愣了一下,偏頭,就看到她弟手腕上掛著紅塑膠袋,手裡正拿著打炮,臉上還在笑。
好好好。
許輕知咬著後槽牙:“許子君,你找死!”
她手裡的打炮還沒丟出去,她弟已經跑的老遠。
她邊跑著追,邊朝他腳下丟打炮。
許子君大膽的很,人在後面追,他還不忘回擊幾個打炮過去。
如今能把許輕知氣的牙癢癢的,沒別人了,也就他了。
她倏然想起,今天吃晚飯時,那些親戚誇她弟弟的話。
什麼文靜,長大了懂事了,就是有點內向……
文靜?懂事?內向?
還跟當初她耐心教他做數學題,讓他複述一遍自己的教的解題思路,他驀然問一句“姐姐,我能不能看大頭兒子小頭爸爸?”一樣氣人。
兩個人一追我趕的丟打炮,全是打炮炸開的響聲。
村裡人看見了也不會管的,年末了,經常一堆皮小孩聚在一堆,玩花炮的。
要不是天黑,許輕知還真幹不出這麼幼稚的事。
她追著她弟,嘴裡還在喊:“許子君,你給我站住。”
許輕知追著快到家門口,突然她弟不往前跑了,反朝她這兒來,面色驚慌:“姐,柿子樹下有個黑影,可能是鬼。”
什麼長大了,懂事了,都是表象。哪兒有快十八歲的少年樣,還是跟小時候看鬼片一樣害怕了要往姐姐身邊靠的‘慫’包。
許輕知抬頭看去,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把打炮丟她弟手上,輕聲道:“是人。”
許子君已經把手機的手電筒開啟了,朝那邊照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