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習武,耳力比起其他人自然要好不少,在馬兒的痛苦暴躁嘶吼著,他聽到了什麼不尋常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大。
“有刺客!”他立馬反應過來,迅速拔出劍護住了杜維楨和杜月妍的馬車,“保護少爺小姐!”
侍衛們聽到他的命令,立馬行動起來,就在這個時候,草叢裡鑽出了數十個黑衣蒙面人。
蘇明一看人數心裡就沉了下來,杜維楨這一次微服私訪是秘密性的,帶的人自然也不會多,且還多了一個需要保護的公主,對方人數有這麼多,情況一下子棘手起來。
他不善計謀,但對這種突發性情況還是很有應對方法的,立馬跟杜維楨請令兵分兩路。
杜維楨也在快速地思考中,這行黑衣人目標肯定是在於他,妍兒在這裡不僅會分散侍衛們,也會有危險,與其如此,不如兵分兩路,由一部分人護送杜月妍離開,自己則帶著蘇明他們朝著另一個方向趕。
對方的攻擊十分猛烈,即使侍衛們訓練有素,又有經驗豐富的蘇明作為領導,還是十分吃力,特別是有兩個需要保護的人的情況下。
於是杜維楨迅速做出了決定,分出一隊人保護著杜月妍朝流雲山莊的方向返回去,好在他們現在離開得並不遠,他則由蘇明保護著朝相反的方向離開。果不其然,那些黑衣人就是朝著杜維楨來的,大部分人追著他們去了,一小部分黑衣人則是追著杜月妍。
這樣子杜維楨還放鬆了一點,蘇明他們單獨保護他一個並不是很大的問題,而那一小部分黑衣人,他也相信那些侍衛能夠保護杜月妍安全到達流雲山莊,只要到了流雲山莊,那必是一點危險都不會有了。
而在此時此刻的流雲山莊也並不平和,孟浮生正在調查婚禮那天的事情,他去找到了當時在婚禮上喝醉了大鬧的那人。
那個男人一開始並不願意跟孟浮生見面,躲來躲去的,但是流雲山莊在金陵城的勢力可不一般,只要稍加壓力,他便不得不硬著頭皮露了面。
一見著孟浮生,他就開始嗚呼哀哉著求饒:“孟少爺,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怪我當天喝醉酒胡說八道吧,我喝醉就這副德行,管不了自己的嘴!我給你賠罪!我給你道歉!”
那人還在扇自己巴掌,孟浮生倒不急著阻止他,自己的婚禮被破壞可不是一件小事,雖說他對這場婚禮也說不上什麼期待歡欣,但是這怎麼說也是他跟寧秋蓉精心佈置的,任是誰心裡都不會痛快。
那男人看孟浮生這樣不留情面,也不敢停下來,等到打得半邊臉都腫了,孟浮生這時候說話了,“你是從哪裡得到的訊息?”
男人猛地鬆了一口氣,半邊臉發麻心裡暗咒著也不敢表現出來,實話實說道:“我只是聽貴山莊的一個下人說的,真不知道內情,只是他說得很隱晦,我便......加上當時醉酒,腦子不清醒,一時嘴快就說了出去。”
孟浮生眼神深深地盯著他,冷聲問:“誰跟你說的?”
“就是那個......”
一個下人被招了過來,他好像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一見到孟浮生就噗通一聲跪倒了地上,跟那男人一個德行,張嘴就開始求饒,說自己只是一時衝動才八卦這件事情的,絕對沒有想要毀壞山莊名聲的意思,讓孟浮生饒了他。
孟浮生看他哭了一會才問:“事情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你如實說來,要是讓我知道你說了什麼假話誣陷寧姑娘和穆師兄,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小人說,小人說!”那下人連著磕了好幾個頭,才惶惶恐恐地說,“我當天經過寧姑娘的院子外頭,就見著莊主下午的時候進去了,隔了半個多時辰才出來,就胡亂編造了些,孟少爺,小的知錯了,小的就是跟幾個人開玩笑呢,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影響,少爺,您饒了小的一命吧。”
孟浮生瞪大了眼睛,“就是因為這個所以你們就編造了生雲師兄和寧姑娘的閒言閒語?”他知道流言蜚語害死人,可是從來沒有這般切身體會過這些的威力。
那下人深深地埋下了頭。
孟浮生是動氣了,黑著臉問:“你有知道生雲師兄和寧姑娘在裡面做什麼嗎?是隻有他們兩個人?”
“不、不知道。”下人白著臉說,“還有幾個下人,只是他們不敢過去,所以也不知道里面說了什麼。”
孟浮生“唰”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地對他說:“去刑堂領罰吧。”這種多嘴的下人,流雲山莊留著也是禍害,領完罰之後管家自然會知道該怎麼做。他們流雲山莊也沒有什麼殘害下人的惡俗,充其量也只是給完錢趕出去。
下人癱著身子坐在了地上,後悔至極,就因為多嘴失去了一份這麼好的活計,誰不知道在流雲山莊做工不僅安全而且月錢多,主子們也沒有奴役傷害下人的習慣,個個都是好相處的,他真的很後悔。
這件事情在這就算告一段落了,事實就是根本沒有人知道里面發生了些什麼,且穆生雲和寧秋蓉也不是關起門偷偷摸摸說話做事,而是敞開著大門,只是當時沒有下人進了房間罷了。雖然孟浮生原本就知道生雲師兄跟寧姑娘之間並不會有什麼事情,可是他一系列的動作顯然不能讓人相信他並沒有懷疑,生雲師兄和寧姑娘或許也是這麼想的。
孟浮生心一沉,立馬就去找了穆生雲,第一句話就是單膝跪地然後道歉。
穆生雲擔驚受怕了兩天,就怕有人聽到了他跟寧秋蓉在房間裡談論了什麼傳到了孟浮生的耳朵裡,可是今天見到孟浮生這態度,顯然是沒有查到這個,也就是說這還是一個秘密,他懸了兩天的心,落實了。
他把孟浮生扶了起來,說:“這有什麼好道歉的,是我做事不經過大腦,落人口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