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生雲先回答了杜維楨的問題,“這只是一個巧合罷了。”
杜維楨卻覺得他的這個解釋說服力並不高,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要是繼續糾纏著這個問題不放,雙方都會難堪,所以就預設了這個回答,又看了看他們兩個師兄弟之間的氣氛,覺得他們留在這裡孟浮生他們可能會顧及著什麼,不能夠把事情說開,就帶著杜月妍出去了,把空間留給了那兩位師兄弟。
孟浮生這才感覺空氣中壓抑緊張的氣氛散了不少,他認真地看著穆生雲,詢問,“生雲師兄,我並不是懷疑你,只是我也覺得很奇怪,你跟寧......秋蓉並不相熟,為什麼會獨自找到她,要是你有什麼事情應該也是跟我說才是。”
穆生雲早就知道這個時候肯定會到來,只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在他還沒有想到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的時候。他在大腦裡迅速思考著這個問題,最後還是沒有能有勇氣把真相說出來,只是含糊地說道:“我去給寧姑娘送一點東西,為了肯定她作為以後就是我們流雲山莊之人的身份,本來也沒有什麼,院子裡也不是隻有我們兩個人,大門也是敞開的,還是在青天白日之下。只是被一些有心人看到了亂傳,這才聽起來有點古怪罷。”
“是這樣嗎?”孟浮生覺得自己應該相信穆生雲的這個回答,生雲師兄對自己這麼好,他不該對此有任何疑惑的地方才是,只是他就是覺得這個回答有什麼違和的地方,導致他說服不了自己去相信。
可是看著那張熟悉親切的面龐,他說不出什麼傷人的話,只是委婉說道:“那些人總不能平白無故造謠,也不知道跟我們流雲山莊有什麼過節,先去看看他們要做什麼吧。”
穆生雲也知道孟浮生不可能會相信這麼牽強的理由,可是聽到他這麼說心裡還是涼了半拍,要是真的查到了什麼,他怎麼跟浮生解釋?現在已經錯過了最佳的解釋時間了,所以只能尋求上天保佑吧。
除此之外,他也沒有什麼辦法了,只能答應讓他去。
杜維楨和杜月妍在外面等那兩師兄弟出來,見他們臉色都不好,又是別人的家事,再好的朋友也不能說什麼,也就不多話了,氣氛尷尬凝重起來。
杜維楨也很關心事情的真相,但是他們並不能在這裡待太久,出宮的時間是有限制的,他們還有許多地方要走,所以只能選擇跟孟浮生他們告別了。
孟浮生心裡還是有著一點不捨得,可是想到昨天鬧出的烏龍事件,又覺得很難堪,根本說不出挽留他們的話,只好就此送別,看著他們下了山。
在下山的路上,杜維楨看杜月妍看不出表情的側臉,不知道她心裡面是怎麼想孟浮生未婚妻子的事情的,又怕她心裡有什麼想法,想了一路後還是決定說一說。
“妍兒,你是怎麼想寧姑娘的事情的?”他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那位長相跟杜月妍十分相似的姑娘叫寧秋蓉,家世可憐。
杜月妍好像有點疑惑,她側頭看著他,“什麼怎麼想?”
杜維楨看到他這樣子,沒有覺得她是真的不在意,而只以為她的心裡一直在想這件事情,可是又不好跟他說,所以這才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他皺了皺眉,忙說:“你可千萬不要有什麼想法,也不要在意浮生和寧姑娘之間的事情,生雲都說了,你們之所以長相相似只是因為巧合,你切勿有什麼其他的想法,你們已經分開了,想多了對誰都不好。”
杜月妍這才反應過來他擔心的都是些什麼,心裡覺得好像,可是看到他這麼認真的樣子,笑不出來了,還覺得很是感動,自然是答應下來,“皇兄你放心吧,我沒有想什麼,你也不要亂想好嗎?”其實她更想說的是,她沒有想任何有關此事的事情,甚至一點都不在乎,在想的只有你自己。
可是顧及自家皇兄的面子和心情,她還是選擇了委婉一點的說法。
杜維楨沒有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反倒是鬆了一口氣,“那就好,別想多就好。”不過他心裡卻知道,也許這樁婚事能成,最重要的是寧姑娘跟妍兒長相的原因,也知道孟浮生的一些大概想法,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只當什麼都沒有看出來,什麼都不知道,這樣才能保全摻和進其中的所有人的臉面和不願說出口的想法和秘密。
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不想要逼迫妍兒去面對這件事情,面對她辜負的一顆心;他也心疼浮生,求之不得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心思,所以在種種矛盾面前,他只能選擇沉默和“犯傻”,只有這樣,才是真正的對誰都好。
在剛走出金陵城的時候,杜維楨突然感覺一陣不對勁,沒走多遠,他就反應過來了,不對,**靜了。
金陵城也算是一座熱鬧的誠實了,來往的各路商人不少,路上一項熱鬧,馬車從不停歇,可是他們走了這麼久,竟然一架都沒有看到,這也太奇怪了。
“蘇明!”杜維楨從轎子裡探出頭,把蘇明叫了過來,壓低聲音嚴肅問,“有沒有察覺出什麼不對勁的?”
蘇明看著杜維楨臉上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有事情發生了,一被提醒,神經粗大的他也稍稍反應過來,“這也**靜了吧,這麼久了我都沒有看見一架馬車,這好像有點奇怪。”
這的確算是一個奇怪的點,不過要不是有杜維楨的提醒,以蘇明這個大老粗的性格,定是察覺不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馬車突然劇烈地抖動起來,高大的黑馬受驚般揚起前蹄嘶吼著,馬伕怎麼也安撫不下來,只得連忙跟杜維楨稟報,“少爺,這馬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剛才明明還好好的!”
杜維楨在外的命令,稱呼他為少爺,稱呼杜月妍為小姐,這樣有便於隱瞞身份,提高安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