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是陌生在孟浮生保證沒有見過此人。
男子頭也不抬地說:“坐吧,兩位。”
孟浮生牽著姝懌的手,沒有聽他的話坐下,而是警惕地盯著他,緩緩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抓我們來有什麼目的?”
男子垂著頭,笑而不語,繼續手上的動作。
直到最後一筆落成,才把毛筆擱在筆擱上,笑得溫文儒雅,“孟大人不認識我是正常的,但我可是熟悉孟浮生得很。”
孟浮生冷冷吐出一句話:“裝神弄鬼。”
男子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撲後仰,身體不住地在抖動,就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但是在平地升起的粗獷笑聲在這空曠安靜的大殿裡瘮人得很,姝懌膽子確實不大,嚇得緊緊攥住了孟浮生的手,一個勁往他身上粘著,小臉有些發白。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是笑夠了,男子抹抹眼角的淚,從桌子後面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了出來,盯著孟浮生的眼神就像是看著獵物一步步走近埋伏圈的獵人。
在兩人面前站定,男人負手而立,立馬斂了笑容,變臉速度讓人歎為觀止。
孟浮生都算高的了,他竟然還比孟浮生高了一點。
男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孟浮生,表情冷漠,話語冰冷,“你一個弒帝傷害儲君的叛臣賊子竟還敢說出這種話。”
聽到景元帝身死的訊息他本來應該覺得輕鬆,可是現下卻有些恍惚。
“什麼?”孟浮生狠狠一皺眉,“你胡說八道什麼?我離開的時候景元帝和太子還好好的。”
男子冷笑,“你是覺得本王爺冤枉了你?”
王爺?孟浮生一怔愣,他只知道景元帝是透過推翻前朝的統治當的皇上,從未聽說過他有弟弟之類的親人。
自稱王爺的男子似乎是猜到了他在想什麼,他說:“所以本王爺說你不認識我是正常的,我十幾年前就放下一切遊山玩水去了,前幾天一回來就遇上了這等令皇室蒙羞的事情,不將你這叛臣賊子專案歸案,簡直是將皇室尊嚴放在地上碾壓!”
說到後面,男子的表情越發扭曲,語氣也激動起來。
孟浮生不清楚這些,心裡半信半疑,但對他篤定是他殺了景元帝並重傷杜維楨心中不屑。
他說:“姝懌是渡羅國太子,自我離開皇城之後便一直同我在一起,那時景元帝還活著,杜維楨安然無恙,他應該有這個分量為我做證吧?”
男子諷刺的笑,冷冷睨著姝懌,“誰不知道渡羅國太子同你感情深厚,定會包庇你,孟浮生你可不要把誰都當成我那傻侄子那般好哄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