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寧清了清嗓子:“各位聽好了,朱姑娘以後就是我娘子了,知州家的兒媳婦了,嘴都給我把嚴實了,要是訊息洩露出去,你們在這吳昌就地界也就別想混了!”
鍾寧知道屏風後的都是些市井無賴,必須要威逼利誘一番,才不至於讓自己惹禍上身。
這些潑皮無賴吃著自己喝著自己的,還要一起密謀藥材交易,也算利益上的攻守同盟了。舉報自己只能得一時之力,還喪失一個長期飯票,得不償失,這些猴精的傢伙,才不會幹這虧本的買賣。
當晚,鍾寧就把朱綺夢父女安置在沈大夫家附近的家佃戶家。
一來,掩人耳目,這家佃戶家僻靜,平時鮮有人關注。
二來,方便名義上的老丈人看病,體弱的老人再也經不起折騰。
三來,這也是沈大夫的建議,方便他隨時關注病人情況。
佃戶家雖然是簡陋的吊腳竹樓,但也還算得上乾淨衛生。
老人被安置在閣樓上,本來是有竹床在一樓的,但朱綺夢不放心老父親,索性打地鋪,也住在閣樓。
鍾寧其實心裡明白,這朱綺夢主要是防備自己,對自己不大放心。
鍾寧哼笑了一聲,心想,我就過過嘴癮而已,真的趁人之危,這事本少爺還真做不出來。
第二天,鍾寧早早起來了,回府拉著丫環柳兒姐,在集市上買了一些年輕女子的日常用具和新成衣。
“少爺,咋了?這不過節不過生的,就給奴家添置衣物?不過你小子沒那麼好心,估計又是看上哪家瑤姐了?”柳兒姐不懷好意地笑著問道。
“柳兒姐,你說笑了,這次真的很正經的,沒有瞎胡鬧,可別到我爹那裡告我狀,老頭子說了, 我再去怡紅院就給我斷月例錢!”鍾寧臉紅了,有點不好意思了。
“喲喲喲,我們的寧哥兒也有怕處呀?不過我們老爺也是為你好,你結交個狐朋狗友瞎胡鬧,頂多就是虧折些錢財,老去這青樓,一旦染個花柳病像二少爺一樣,那就不得了了!”柳兒姐笑得更厲害了。
“噓噓噓,柳兒姐姐,你別咒我,假如我說,我去勾欄只喝酒不過夜,你信麼?”鍾寧臉更紅了。
在知州府,二哥鍾艾是禁忌,雖然知道內情的都知道是得了那髒病走了,但對外宣稱是天花暴斃。
有了二哥的前車之鑑,鍾寧就算流連煙花柳巷,也絕不和風塵女子發生不軌之事。
鍾寧深知,自己這輩子受的苦已經夠多了,他不想自己兒子再背上娼妓之子的汙穢之名。
“好了好了,姐姐不逗你了,今晚老爺要來太太房間睡,你今晚回來睡嗎?”柳兒姐眼裡充滿了期待。
鍾寧搖了搖頭,說今晚有事,就不回了。哎,怎麼說呢,從一開始的無比好奇,再到後來的索然無味。
和柳兒姐的這段感情,鍾寧總覺得怪怪的,從小一起睡大的,沒有了新鮮感是一方面,可能更多的是沒有愛吧,也就是純純的彼此取暖。
自從見到了青春靚麗的朱綺夢,鍾寧心中有了一種負罪感,感覺美好的愛情不應該摻雜著雜質,有意無意地就開始疏遠起柳兒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