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國皇宮內,小蘇子道:“皇上,大理寺卿水若寒近日發現京城內出現大量異蛇咬人事件,特此覲見陛下。”
逍遙子放下手中的案牘,瞅瞅小蘇子,淡淡笑道:“這個水大人真是勤快啊。宣!”
“啟稟皇上,微臣大理寺卿水若寒有一重案上奏皇上。”水若寒進殿跪道。
“愛卿平身!水大人,何事勞煩大人親自過來啟奏?明日早朝上直接議事不是更方便?還能聽聽其它卿家的建議。”逍遙子站起來,走到水若寒面前,覺得無趣。
“皇上,微臣在職二十餘年,從未遇見過此等怪事。華山派、武當派在京城的分館二十餘條性命,一夜之間全部被殺。據巡夜和街坊交代,兩家武館近期並沒有任何異常。令微臣毛骨悚然的是死者傷口周圍都有大量紫斑、淤斑、起水泡,有漿狀血液由傷口滲出,面板或皮下組織潰爛、壞死,七竅出血,當時重度傷者瞳孔縮小、抽筋後也相繼死去。仵作解剖屍體後推測死者盡死於南方毒蛇五步蛇之口。而此蛇在我們北方絕無僅有,在南方也只有五毒教才能輕易操控,之前聽張丞相說下個月末在華山舉行新一輪華山論劍,我把這些事情前前後後聯絡起來一想,覺得事有蹊蹺,而且此事若在朝堂上議論開來,我怕皇宮裡會人心惶惶。所以微臣特來聽聽皇上意見。”水若寒慢慢道來。
“愛卿,既然對方是衝著華山派、武當派去的,那就是武林紛爭,我們可以坐山觀虎鬥,暫時不管,等他們哪天兩敗俱傷了,我們朝廷再派人出來主持大局、一統武林各派勢力,不好嗎?”逍遙子笑道。
“皇上,微臣擔心這群妖孽既然敢在皇上眼皮底下動手,如此狗膽包天,恐怕京城還有其它事情發生啊?請皇上派遣錦衣衛協同調查,早日抓到這些五毒教的亂臣賊子!”水若寒言辭激烈。
“好了,好了!你就不要操心了。”逍遙子飲了一口茶,笑道“小蘇子,你即刻擬一道詔書,今年起華山論劍改為黃山論劍,我們正好去黃帝修道成仙的地方拜一拜。”
“是,皇上!”小蘇子立刻研墨起草詔書。
“皇上,這恐怕有所不妥吧?華山論劍都舉辦幾十屆了啊,突然搬過去黃山舉辦,會不會引起江湖武林的轟動?”水若寒有點緊張起來。
“有什麼不妥?這天下是姓劉還是姓華山?你不知道徐霞客的那句:黃山歸來不看嶽嗎?從此以後,去他的五嶽,我就要這天下第一的黃山成為武林盟主的冊封地!哪個門派覺得不妥,寡人就派兵滅了他?!”逍遙子“啪”的一聲把茶盞砸在地上。
“皇上贖罪!皇上贖罪!微臣知錯了!”水若寒嚇得趕緊趴在地上,連連磕頭。
“你以後做事用點腦子,不要跟著那群老糊塗了!你下去吧,我想靜靜。”逍遙子坐在龍椅上揮揮手。
“微臣告退!”說吧,水若寒哆哆嗦嗦地退下。
“小蘇子,你連夜出城將這件袍子送去京城嶺南道第6號衚衕,交給你們的義姑娘。速去速回!”逍遙子說著從衣櫃中拿出一件麻布長袍遞給小蘇子。
“遵命,皇上!”小蘇子收好袍子,拿上出城令牌就快馬加鞭直奔京城嶺南道第6號衚衕,開門的是一位清秀的姑娘。她頭頂桂冠,冠頂上鑲有銀鳳五隻,其中一隻居於中央,其餘四隻繞於四周。冠頂上滿飾小銀鳥,兩側各綴一扇形銀飾。二頭圍的整體紋飾以鳳為主,龍為輔,呈現出鳳在上,龍在下的佈局。鳳嘴叼銀絲,銀絲可垂至臉部。鳳冠上滿飾五彩小絨球。掛牌由三塊大小相同的銀牌用銀鏈連線而成,銀牌上飾吉祥圖案。掛牌的下端配以銀鈴,隨頭部的搖動銀鈴會發出悅耳的響聲。一襲黑色麻衣顯得格外冷靜,黑色麻衣以五彩包繡點綴其間,下身是五彩鉤花寬鬆褲子。她那半截五彩衣袖裡時不時竄出一條全身黑質白花的白花蛇,那蛇吻鱗與鼻間鱗均向背方翹起,頭呈三角形,背黑褐色,頭腹及喉部白色,散佈有少數黑褐色斑點,“嘶嘶”著吐著舌頭。嚇得小蘇子直冒冷汗,連連後退幾步,立馬一身雞皮疙瘩。
“蛇,蛇……”小蘇子盯著那條蛇尖叫道。
“不好意思,我的小五太調皮了,剛才沒有嚇到你吧?你放心,沒有我的命令,它不會咬人的。快進來喝杯酒,壓壓驚!”那姑娘摸摸蛇頭笑道。
“沒,沒……有。您好,我叫小蘇子,我是皇上派來送袍子的。小……五……你還有其它四條蛇?”小蘇子一邊跟著那姑娘進去,一邊東張西望、四處打量,害怕突然從什麼地方就竄出一條蛇。
待小蘇子坐下,“芸兒,蔻兒,有貴賓來訪,快上茶!”那姑娘叫道
小蘇子看看左右也沒見有人,卻聽見從另一間屋子傳來“好的,小姐!”一聲應和,倒也覺得奇怪,心想這家人竟然是主人開門迎賓。
“既然皇上派你一個人過來送信,想必你一定是他的心腹了。自我介紹下,我叫義碧芙,五毒教教主,我父親就是過去鼎鼎大名的義靈王。這條五步龍是我的貼身侍衛,若被它咬傷,不出五步即死。不過你不用害怕。”義碧芙摸著那條吐著舌頭的五步蛇輕輕笑道。
“教主?送信?送什麼信?”小蘇子一頭霧水,摸摸腦袋問道。
“囉,就是你背上的衣服啊!”義碧芙指著小蘇子背上的包袱笑道。
“喔,喔。教主,這是信嗎?”小蘇子一邊說著,一邊慌忙解下背上的包袱,開啟包袱,取出那件長袍遞給義碧芙。
義碧芙慢慢攤開那件長袍,袍子裡面繡著無數優雅清秀的長菱形的“多”字式圖案。這些圖案體勢,右上高左下低,斜體修長,秀麗清癯,乍看上去似甲骨文,字形飄逸舒展,字音極具樂感。小蘇子湊過去仔細看了,好奇地問道:“這是一封信?”
“是啊,這是我們瑤族人世代相傳的女書,傳女不傳男,以為私信密令,暗號密碼之用。”義碧芙一邊看著那些長腳文,一邊笑道。
“教主,恕我直言,可皇上他是男人,他懂這些圖案?”小蘇子詫異地問道。
“皇上曾娶過一個瑤族姑娘,那姑娘在幫助我們平定永州部落叛亂時不幸遇難。我們瑤族人欠皇上的恩情,所以族長決定破例傳授女書給皇上。呵呵,當時,我們那裡知道他是皇上,就知道他看上去是一個披頭散髮、丈劍天涯、放浪形骸的劍客。”義碧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