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驢子身上原本青灰色的皮毛被那之前的光頭佬颳去了大半,乍一看就好似脫掉了一層毛褲一般,只露出兩條光溜溜的大腿看上去好不滑稽。
知道此時不是調笑的時候,嘉文偷偷抬起頭,打量到四周並沒有人注意到他之後,便順手從後腰處摸出了之前在死鬼傭兵的屍體上找到的一把鋒利的小匕首。
沒有耽擱,輕鬆的劃斷了繩子,把已經身體僵硬不能講話的踏霆從架子上放下來,要知道做這件事時他也真是大膽,因為附近除了燒烤架就已經沒有可以遮擋住他們身形的東西了,關鍵四周的傭兵還不時的往這邊晃悠,這讓嘉文此次的解救行動變的十分困難。
好在,這些個大頭傭兵一個個早就已經醉眼迷離,甚至都已經快分不清前後左右了,那還能顧得上瞅嘉文在幹什麼嗎。而且就算是看見了,在他們眼裡踏霆也只是一隻會動的肉塊,試想一下肉塊難不成還能從自己的嘴邊飛走嗎?
就這樣,在這群團員的麻痺大意之下,硬是生生的讓眼前如此之大的兩個活物給溜走了,關鍵是除了光頭佬偏偏還沒有人記得他們倆。
而此時把視線轉移到光頭佬的身上,只見他早已是三杯下肚,正在瘋瘋癲癲的載歌載舞,人已經跟酒瘋子差不多了,看來要是指望他來找出嘉文和踏霆兩個小偷的話根本就是一個不現實的事情。
此時營地的邊緣處,嘉文正在發愁著怎麼出去的事情,來的時候還好,他一個人打著光棍,倒也犯不著怕什麼,可是輪到再次出去的時候可讓他犯了難,畢竟帶上踏霆這個傻大個,在人群中還是很引人注目的。
踏霆此時也是緩過了一口氣,除了口中還不能言語,四肢行動到是已經沒有大礙了。剛才要不是嘉文拉著他不讓他衝動行事,怕是此時他早就已經把烤肉攤給掀了個底朝天了。
繞是現在,他也是直喘粗氣眼睛通紅,大有不肯罷休之意,關鍵時刻還是嘉文腦子足夠清醒,一個板栗就把踏霆從新給打會現實之中,他倒是生怕再搞出什麼么蛾子,到時,別說是逃出去,小命到底能不能保住還是個問題。
拉著踏霆儘量往人員稀少的地方躲避,一雙眼睛四處亂瞄,企圖能夠尋找到整個隊伍防守薄弱的漏洞之處。
轉了大半圈,嘉文倒是對於這個所謂的嗜血傭兵團狠的牙癢癢,整個營寨的佈局就跟一隻刺蝟一樣被團團包裹住,牽一髮而動全身,如果是帶著踏霆從這裡走出去的話,被發現的機率幾乎可以說是百分之百,根本無從下口啊。
“草,要不要這麼嚴密,整個佈局就跟一隻烏龜殼差不多,到底是有多怕死啊。”實在是沒有辦法的嘉文,忍不住是肝火直冒爆了句粗口。
“等等,烏龜殼。”一瞬間嘉文彷彿抓住了什麼線索,眯眼沉思著。
兩隻眼睛滴溜溜的亂轉,視線不停的在防線站崗的傭兵和裡面歡呼慶祝的酒鬼來回做了一下對比,腦袋裡立馬清明一片,不用說傻子都知道此時該怎麼做了。
只是細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板,嘉文到底是心裡還有些犯怵,就憑自己這小胳膊小腿的還能掀起多大風浪來。
但是觀看到宴會此時的熱鬧程度已經開始走向下坡路了,再不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到時候再想出去可就是千難萬難了。
說幹就幹,知道此時不是猶豫的時候,嘉文隨手從地上抓起一把黑泥,看著踏霆那懵逼的眼神,直接就一掌照他的驢臉給乎了過去…
……
嗜血傭兵團的營地裡。
裡面現在正是一副熱鬧的景象,一個個膀大腰圓的大漢個個都是喝的七葷八素的,就這樣還不忘記碰杯敬酒,也真可謂是酒鬼中的典範了。
此時,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出現了一人一馬兩個裝束與其他人無異的傭兵出現在某個角落裡,只見那個面色清秀的小兄弟眼色飄忽不定,像是在尋找著什麼,但是已經缺乏判斷思考能力的傭兵卻是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很多人只是眼光一掃便不再關注了。
反觀傭兵身邊的那頭“駿馬”,咦,仔細一看這頭馬怎麼長的這麼怪,身體瘦弱,耳朵細長,活脫脫的就跟驢子差不多,也就他身上那一背的黝黑髮亮的皮毛倒是給他加了不少分。
嘉文此時牽著踏霆,正在這處營地裡尋找著什麼,經過了他的偽裝,此時踏霆他們兩人就跟嗜血傭兵團裡的騎兵長相差不多,大眼看去還真就沒有發現什麼不妥。
他們倒是憑藉著這一身偽裝在這一群嗜血的傭兵之中來來回回的摸了個遍,搞笑的是竟然還沒有一個人發現什麼,就連疑惑的眼神都沒有投過來幾分,畢竟經過嘉文偵查發現,還是有跟他們差不多裝束的人在四處遊蕩著,有的甚至就直接席地而坐靠在身邊的馬匹上打起了瞌睡,這麼說來,他們兩人的組合在這裡也不算太過突兀。
經過了五六分鐘的順藤摸瓜,跟著那些擁有馬匹的傭兵,嘉文倒是混入了大概是這支團隊的後勤部位,而現在他此時所站的位置就是臨時搭建的一所馬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