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自然也落在了房外溫稚驪的耳中,所以後者極為無奈地站起身來,轉頭看向房間的眼神中流露出幾分同情,輕嘆了一口氣。
隨後她緩緩走到一側,抱臂環胸等待著接下來的動靜。
“砰!”
姬歌沒有讓溫稚驪失望亦或者可以說是寧策沒有讓溫稚驪失望。
隨著一道震耳欲聾般的聲音從房中傳出,緊接著是那扇原本緊閉的房門直接倒飛了出去,最後則是一道白衣身形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從房中“飄”了出來,最後凌空滾落在庭院當中。
等到白衣身形在地上捈出一道長長的印痕撞到了影壁之上後這才穩下了身形。
將那座影壁撞得滿是如蛛網般裂紋密佈的姬歌便房內看了一眼後,嘴唇囁諾,那句直罵孃的話剛說了一半他就兩眼一翻昏厥了過去。
在一旁作壁上觀的溫稚驪看到這副悽慘模樣的姬歌搖搖頭嘖嘖感慨道:“還是太年輕了。”
在姬歌不省人事後一身大氅的寧策這才從房中緩緩走了出來。
“怎麼說也是第一次,你你用得著下這麼重的手嗎?”溫稚驪破天荒地替趴在地面上的姬歌打抱不平道。
寧策揉了揉臉頰,口齒有些不清地說道:“憑藉這小子的腦袋哪還會有第二次,所以我這就當是最後一次下的手。”
剛才在房中的時候寧策叫姬歌儘管出手,姬歌本來是推辭拒絕的,畢竟他也不可能真正朝輪迴境的寧策捶一拳不是。
大不敬先不說,萬一到時候捶壞了自己的身子他姬歌找誰說理去。
可寧策一再堅持,甚至為了讓姬歌對自己出手臉色一直變得陰沉,最後才迫使姬歌不得不出手。
“只有這當晚輩的主動對自己出手我才能動手不是,不然給被這小子扣上一個欺負小輩的帽子以後想要摘掉就難了。”寧策看向那座滿是裂紋的影壁,心情大好地說道。
“經過今日這件事後我想以後哪怕你是以死相逼姬歌也絕對不會也不敢對你動手了。”溫稚驪的嘴角同樣露出了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畢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看到寧策還在揉著自己的臉頰,溫稚驪這才注意到寧策的右邊臉頰微紅。
她難以置信地問道:“這是姬歌的手筆?”
寧策輕嗯一聲後便沒有更多的解釋。
當時在房間中雖然姬歌在出手之前還對自己作揖行禮,但其實就在他挺身的那一剎那一道霸道剛猛且裹挾清澈龍吟之聲的拳罡就已經自自己臉龐的右下角呼嘯而來。
結果那一拳就在寧策的臉龐上留下了這麼一道紅印。
所以姬歌此時暈厥了過去在寧策看來半點都不過分。
當他看到自己的英俊臉龐差點因為姬歌的那毫無道理可言的一拳給捶得差點破相的時候他還想著要不要過去再給這小子一腳。
而讓溫稚驪震驚的則是姬歌竟然能夠在帝軀之上留下印痕,他什麼時候有如此恐怖的手段實力了。
“不要想多了。”寧策仿若看透了溫稚驪的心事般出聲說道:“若是我不主動撤去那道護體禁制你覺得這小子敢肆無忌憚地出手嗎?”
“不過即便是如此,憑藉他剛才的一拳破開尋常浮屠境練氣士的護體靈壁想來應該是差不多了。”
聽到寧策對姬歌做出這般評價的溫稚驪輕嘁一聲,沒有接這個話頭。
因為她就是寧策口中的浮屠境練氣士。
寧策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事般,不急不緩地開口解釋道:“我可沒有說你,姬歌這傢伙若是想破開你的護體龍氣最起碼現在來說除非他動用體內的那道悟輪迴篆,不然這種事想都別想。”
溫稚驪拍了拍手,說道:“既然你都已經把他給打昏過了那就省去了告別這一堆的繁文縟節。”
最後她看向地面上紋絲不動的姬歌,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起伏,“我們走吧。”
其實溫稚驪明白寧策剛才那番話的意思,雖然看起來是在安慰自己,可話裡另外一層意思也不無告誡自己之意。
趴在地上的那個傢伙在大道上遲早有一天會走在自己的前面。
就亦如當初在島境上兩人的身份地位一樣,只不過在洪荒古陸上卻是身份調轉了過來。
只不過她溫稚驪從來不會將這種話這種事放在心上,想要超越自己那就儘管來試試好了。
寧策輕輕嘆了口氣,目光憐惜地看向溫稚驪,“這麼著急趕回冥海做什麼?回到那還不是要被那群老不死的給欺負?”
“這難道不是你的意思?”溫稚驪輕哼一聲,反問道。
“你說得是哪個意思?”寧策訕訕一笑,摸著鼻翼藉此來掩飾臉上的些許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