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歌摸了摸已經隱隱滲出血來的額頭,痛嘶了一聲,反正他一直都知道幕後黑手是溫稚驪,可到底是怎樣的溫稚驪他卻是不清楚的。
“下次你若再敢胡說八道,我就把你的舌頭給你扯斷。”溫稚驪看向姬歌,冷聲說道。
“得嘞。我是再也不提這件事了。”姬歌拱手求饒道。
此時姬重如走上前去,拍了拍姬歌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囑咐說道:“以後你一個人在外邊千萬不能憑藉自己的性子做事,待人接物也不能端著一副架子,外邊不比家裡,沒有人會給你撐腰的。”
姬歌撓了撓頭,“二叔,聽你這意思怎麼感覺我是個囂張跋扈魚肉百姓的紈絝子弟啊。”
姬重如扯下一條衣襟將姬歌額頭上的鮮血抹去,“總之萬事小心,遇事不要強出頭。”
“我記住了二叔,這話柳叔和清秋他們都說過了。”姬歌看著衣帶上的鮮血,腹誹道,這女人果然是好狠的心,都出血了。
隨後夫子走上前來,看著眉頭微皺的姬歌,沒好氣地說道:“知道什麼叫做禍從口出了吧?”
“知道了。”姬歌扯了扯嘴。
“我這些年來能教給你的基本上都教給你了,而且先生已經將他的衣缽傳給了你所以我就更不能收你做我的弟子。”這個名為有隨涯不知道為多少輩名門家主授業解惑姬歌口中的老先生抬起衣袖摸了摸眼,笑著說道:“看慣了多少生離死別沒成想到了自己這裡卻是老淚縱橫,讓身後的幾個年輕人看了笑話。”
姬歌走上前去替老先生輕輕擦去眼角的淚痕,笑著說道:“誰敢笑話您呀。”
旋即姬歌恭恭敬敬地對著這個陪伴在自己身邊十年之久為自己授業解惑的老秀才行了一道弟子禮。
“姬歌謝過老先生的教化之恩。”
夫子聞言極為欣慰地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親自給他別在了衣帶之上。
“這是當初先生的先生送給我的,現在我再把它送給你。”
姬歌看到玉佩上一面刻有“敢為天下先”,另外一面則是平整無暇。
“這怎麼好意思呢。”姬歌眉眼微彎笑著說道,只不過他一邊說著又一邊緊了緊,萬一在之後的橫跨虛空中掉落就不好了。
夫子看到姬歌這般模樣,眉頭挑了挑,真的有些擔心所託非人了。
“行了。”有熊氏看向姬歌開口說道:“隨涯送給你你的玉佩是我師尊當年送與他的,他這些年來好生珍藏,你可千萬別給弄丟了。”
姬歌點點頭。
“而且這塊玉佩還是件須彌芥子物,稍後隨涯便將口訣傳授於你。”
有熊氏走上前來,替姬歌理了理衣襟,說道:“在外行走若是沒有必要大可不必亮明自己的身份,即便是有人拿我甚至是整個軒轅一脈做文章,你儘管當做沒看到就是,這事我已經同稚驪這丫頭說過了。”
“本來讓你出去行走就是我們這些老傢伙做的不夠好,沒必要讓你再為我們背上以前的罵名,你只管做好自己就是。”說到最後有熊氏拍了拍姬歌的肩膀,“遇到事跟稚驪商量商量,她的眼界要比你高一些,所以想得肯定也會比你周全。”
“我知道了先祖。”姬歌抿了抿嘴唇,點頭說道。
“那沒有別的事了。”有熊氏轉身讓出一條道路。
在他的身後是早已準備就緒的虛空傳送法陣。
一身白衣揹負雙劍的姬歌與除了一身黑衣外再無長物的溫稚驪一齊踏入那熒光流轉,晦澀玄奧的法陣之內。
“小歌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姬重如在陣外大聲喊道。
“放心二叔,我一定會毫髮無損地回來。到那時你與嬸嬸的喜酒我一定會補上。”姬歌揮揮手,笑著說道。
“君子一言。”
“八百匹馬也難追啊。”
隨後法陣上便閃起一陣耀眼的白芒,靈力瘋狂的朝這邊奔湧而來,眾人皆是眯了眯眼睛。
等到眾人再睜開雙眼時,法陣中早已沒有了二人的身形。
“看來是走了。”
“走了。”
有熊氏抬頭看著被衝散的那片雲海,負手而立,神色淡然地說道:“願你歸來時仍是少年模樣。”